保义镇三万大军全军覆没,这个消息如同飓风一般席卷了整个洛阳城。皇帝李从厚极其愤怒,当即下诏将李重吉和李惠明斩杀,同时诏令朱宏昭、冯赟调遣兵马围剿李从珂所部。
此时的朱宏昭和冯赟已经发了狠,眼见李从珂一路势如破竹,便不顾一切的给各镇节度使下令,开始筹集大军展开围剿。
几天后,李从珂听闻李重吉、李惠明被赐死,心中极度悲伤,以至于凤翔镇大军原地停留了三天,并且在军中设立牌位,以祭奠李重吉、李惠明。
随后李从珂率军继续杀向洛阳城,不过接连遇到朱宏昭、冯赟调集的兵马拦截,凤翔镇大军推进的速度越来越慢,让李从珂心急如焚。
青州城。
沈谭面容憔悴的坐在府衙大堂上,面对一众部下,有气无力的说道:“登州镇的大军包围了淄州城,淄州的几个县已经全部不战而降,你们说说,咱们应该怎么办?”
此时平卢镇的主力大军已经覆灭,沈谭手中的兵力只剩下青州城内的一万多兵马,而且这一万多人都是临时拼凑的杂兵,上不了大台面。
而淄州城内的守军只有三千余人,面对如狼似虎的登州镇大军,根本坚持不了几天。
此时大堂内鸦雀无声,在座的一众将领全都低头不语,所有人都明白,如果朝廷不介入的话,平卢镇便要走到尽头了!
可是现在朝廷已经被李从珂闹得焦头烂额,哪里还有心思管平卢镇的事情?
沈谭看着一众将领彷徨无计,心中不禁悲从中来,自己这一镇节度使,怎么就被李从燕逼到了如今这步田地?
忽然,一名都尉说道:“主上,青州这边是不是立即关闭城门,清查一下城中人口,以防登州的细作混进城内?”
总算有人说话了,沈谭点了点头,说道:“就这么办吧,让各部将士打起精神来,我给圣人上奏弹劾李从燕,希望圣人能为咱们平卢镇主持公道!”
当日,青州各处城门陆续关闭,在青州城东,十几个精干的汉子聚在一起,坐在临近城门的街边,目光注视着正在关门警戒的兵丁。
“兄弟们都进来了吗?”
“咱们这一旅的兄弟都进来了,就在这东城门附近隐蔽。”
“好!再等等,待到信号响起,咱们便夺取东城门!”
十几个汉子的眼中满是兴奋之色,其中一人低声说道:“旅帅,此番咱们拿下东城门,可是大功一件,你说李帅会给咱们什么赏赐?”
“想这么多干嘛?李帅向来赏罚分明,咱们只管立功,李帅自然不会亏待咱们。这次灭了平卢镇,咱们兄弟回去就等着发财受勋吧!”
十几个汉子满眼的炙热,看向城门处的守军,如同在看待一个个战利品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没过多久,城中有十几支鸣镝冲上云霄,刺耳的声音响彻空中,这名旅帅顿时来了精神,大声吼道:“信号!兄弟们,跟我冲!”
十几名汉子纷纷从身旁的竹筐、推车等处抽出横刀,怒吼着冲向东城门。
几乎就在同时,东城门周围陆续杀出来好几支人马,都是清一色的横刀在手,人数多达数百人,直接将守卫东城门的守军打得人仰马翻。
此时整个青州城内杀声四起,旅帅兴奋的吼道:“闹出动静来,给我打开城门!”
随后数名将士护卫着旅帅冲向了城门,几名守军还妄想上前阻拦,转眼便被杀红了眼的登州将士斩杀。那旅帅手中横刀狠狠的劈下,一下又一下,当第四刀砍下之后,门栓应声而断!
“打开!打开城门!”
旅帅和几名部下大呼小叫的将东城门打开,只见外面一支铁骑大军已经等候多时,旅帅冲出城门,对着远处的铁骑大军挥手欢呼了起来。
骑兵营折冲都尉张天佐看到青州城门大开,咧着嘴大笑着说道:“兄弟们,随我冲进去,拿下青州城!”
这是第一野战军军部骑兵营的首战,自折冲都尉张天佐以下六千将士都亢奋不已,心中都憋着一股劲要打出一个开门红。
“万胜!”
六千将士发出的怒吼震天响,铁骑大军缓缓启动,如同飓风一般席卷向青州东城门。城头上的守军此时已经傻了眼,城中有着数不清的敌军,各处已经乱成了一团。而城外又突然出现了一支精锐铁骑大军,先头铁骑已经冲进了城门洞,这样的情况彻底击溃了守军的战意,越来越多的守军开始溃逃,城头上的防线不战自溃!
折冲都尉张天佐眼见大军进城没有遭到一点阻拦,城中到处都是平卢镇的逃兵,顿时喜笑颜开,骑兵营的首战就遇到如此惊喜,简直是天上掉馅饼啊。
“分散击杀!以旅为单位,突击城中各处,杀!”
“中军随我拿下节度使衙门!”
张天佐率领数百精锐铁骑一路狂奔,沿途的平卢镇士兵根本抵挡不住,这数百铁骑在大街上如入无人之境。
当张天佐率部冲到节度使衙门门口的时候,整个青州城已经变成了战场,不但骑兵营的六千将士全部进了城,第一野战军右营折冲都尉李任也率部杀进城内,此时正汇合内应将士围剿平卢镇的残兵败将。
“给我撞开大门!”
十几名铁骑将士翻身下马,将路边的一棵大树砍倒,直接抬着树干开始撞门,二十多下之后,节度使衙门的大门应声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