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
“放!”
保义军和凤翔军的前线将领几乎同时下达了齐射的命令,只见一片乌云从保义军大阵升腾而起,另一片乌云从凤翔镇大营升腾而已,两片乌云在空中相遇,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在空中炸开,无数箭矢撞在一起,直直的坠落在地上。
同时还有更多的箭矢交错开来,两片乌云在空中相向开来,一个撞在保义军的军阵之中,一个砸进凤翔军大营之内。
保义军的三万人马装备了大量的盾牌,但是军中将士装备的铠甲却并不多,只有大概三成而已,在密集的箭雨射击下,还是有不少的士兵中箭,毕竟盾牌不可能防护住足足三万人的军阵。
而且还有不少的箭矢是从凤翔军大营四周的箭塔射出来的,居高临下防不胜防,给保义军带来了不小的伤亡。
而凤翔军的情况则要好很多,军中士卒凭借营垒的保护,可以最大程度的躲避箭矢的射击,而且凤翔军装备的盾牌和铠甲远比保义军多,铠甲的普及率达到了六成,给军中士兵提供了很好的防护。
“放!”
双方再次同时齐射,如此往复,双方一连进行了四轮齐射,渐渐的保义军开始支撑不住,就连一直在投射的投石机也停止了射击。
那些操作投石机的士兵和民夫成了凤翔军弓弩手的重点关照对象,几轮齐射下来已经死伤殆尽!这一阵对射下来,保义军的伤亡至少在两千人以上,军中士气大跌,更严重的是军阵已经开始不稳。
顾言命此时脸色铁青,战局的发展与自己的设想完全背道而驰,不得不命令大军暂时后撤。
“后撤!全军后撤!”
顾言命大声咆哮着:“撤出弓弩射程,以投石机杀伤敌军!”
此时顾言命有些后悔,自己太过着急,为何不用投石机再多射一会儿,最好一直射击一整天才好,自己为何要急着跟凤翔军以弓弩对射?
随着顾言命下令全军后撤,保义军大阵缓缓后退,可是让顾言命意想不到的是,此时凤翔军的齐射依然在进行,密集的箭雨不断落下,而保义军的齐射已经停止,完成处于被动挨打的境地,大军有序的后撤在箭雨的打几下丢掉了节奏,变得混乱不堪!
“稳住!盾牌手掩护弩手断后,弩手齐射反击!”
顾言命大声下达着一道道指令,保义军中的弩手和盾牌手硬着头皮展开反击,可是收效甚微,射出的箭矢零零落落,根本形不成火力。
凤翔军大营内,李从珂已经骑在战马上,望着前方乱哄哄的战场,耳边听着望楼上士卒不断传来的信息。
“保义军大阵已经瓦解……”
“保义军后军和左、右两翼已经出现溃败苗头……”
“保义军各部开始脱节!”
听到这里,李从珂大笑起来,大声说道:“再齐射两轮后,大军停止射击。以前军一万兵马守卫大营,命后军和左、右两翼的两万五千精锐开出大营展开反击!”
“喏!”
随后李从珂高高举起长枪,大声吼道:“将士们!随我冲锋,杀敌立功!”
“呼赫!”
五千精锐铁骑齐声怒吼,跟在李从珂的身后策马冲锋,铁骑大军从辕门冲了出去,在最后一阵箭雨的掩护下,狠狠的撞进了保义军大阵,将断后的保义军盾牌手组成的防线击穿,数千保义军的盾牌手和弩手失去了阵型,彻底沦为了待宰的羔羊。
李从珂率领五千精锐铁骑人群中大杀特杀,鲜血如同浪花一般在战场上不断翻滚着,铁骑大阵如同一头猛兽,不断撕咬着保义军的军阵,将保义军最后一部分阵型彻底击溃,至此保义军彻底崩溃!
“杀!全军突击!”
李从珂兴奋的大声吼叫着,率领铁骑大军不断提速,直奔节度使顾言命的帅旗而去。
同时,凤翔镇的两万五千精锐步兵也冲了出来,组成的巨大军阵如同一堵坚不可摧的城墙,不断碾压着血肉横飞的战场,将保义军的散兵游勇全部斩杀,不留活口!
“怎么会这样!”
保义军节度使顾言命脸色煞白的看着战场,望着越来越近的凤翔镇军旗,不断自言自语,对周围部下焦急的询问和呼喊置若罔闻,没有半分反应。
很快,李从珂率领的铁骑大军转瞬即至,如同潮水一般的骑兵大阵将顾言命的中军吞噬,顾言命连同中军的上千名士兵根本没有反抗之力,全部被李从珂所部铁骑斩杀殆尽。
“围杀!一个不留!”
李从珂张弓搭箭射杀了顾言命,然后弃枪拔刀,砍倒了顾言命的大纛,此战已经没有任何悬念,保义军大败!李从燕当即下达了斩尽杀绝的命令,自己急于杀向洛阳城,根本没有时间去收容俘虏。
黄昏时分,大战结束。
保义镇三万大军连同节度使顾言命全部被杀,鲜血汇聚成了河流,将战场染成了猩红色,据说数月不褪。
此战凤翔镇折损兵马两千余人,李从珂缴获了大批钱粮辎重,威名大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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