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死一搏!”
众人在钱学理的率领下,冲出了民宅,直奔莱州南门而去。
路上,隐藏在沿途的各家家仆也纷纷汇聚过来,待到钱学理等人冲到南门的时候,身后的人马已经多达上千人!
这些商贾家仆清一色的青壮,手中的兵器五花八门,斧头、长刀、水火棍,甚至是耙犁、扁担等等。虽然这些家仆的武器很差,但是众人的战意却非常高,在出发之前,钱学理和各家商贾的家主已经发下了重赏,这些家仆每人都分到了至少一贯钱的赏赐,事成之后还有重赏!
此时钱学理率领上千人突然杀到南门,驻守在这里的平卢镇兵马猝不及防,数百守军顿时被围住,喊杀声瞬间响彻云霄。
钱学理被人群裹挟着向前冲去,只见前方的商贾家仆已经冲到了城门跟前,只有数十守军还在苦苦支撑着,顿时兴奋得大叫几声。
可是紧接着钱学理便看到南城门两侧的走马道上站满了守军士兵,正在张弓搭箭对准了己方人群,钱学理吓得血气上涌,当即大吼道:“冲上走马道,杀散弓箭手!”
“嗖!嗖!嗖!”
一阵箭雨射来,商贾人马顿时被射倒了十几人,剩余的人马此时已经杀红了眼,在钱学理的呼喊下,分出两路人马冲上了两侧的走马道,与那些弓箭手战成了一团。
钱学理不知道的是,此时莱州东面和东南面也激战正酣,李任率领的右营数千将士正万箭齐发,压制着城头的守军抬不起头来。而东南方向的战车团也大发神威,二十辆弩炮、三十架投石机轮番发射,手臂粗的弩箭和人头大小的石块在城头上肆虐,不断带走城头上的倒霉鬼,或是将城头的箭垛、挨牌击毁。
正是因为右营和战车团的佯攻,莱州东面和北面的守军全都被牵制住,所以钱学理这边才没有太大的压力。
只不过此时钱学理心中也开始发虚,毕竟是第一次上战场,虽然自己手下有上千人马,可是面对数百守军也是占不到便宜。
此时南门守军回过神来,开始一波又一波的反击,钱学理一众的攻势瞬间被压制住,形势开始不利。
“就差一点了!”
钱学理看着前方近在咫尺的南城门,心有不甘的怒吼道:“冲过去,打开城门,荣华富贵就是咱们的,砍断门栓者,赏钱百贯!”
这一声怒吼顿时激起千层浪,周围数百商贾家仆刚刚消散的战意顿时再度上扬,三五人围攻一个守军,十几个人冲击数个守军,开始与南门处的守军以命相搏。
“杀!”
钱学理也开始拼命,手中装饰华丽的横刀斩过一个守军的胸口,然后冲上去将其撞到,便头也不回的杀向前方,手中的横刀再次举起来砍下去,再度捡漏成功,将一个被旁边家仆牵制住的守军斩杀。
一连斩杀两个守军之后,钱学理的血性被彻底激发出来,之前的畏惧也不见了踪影,看着南城门处仅剩的几个守军,咬着牙杀了上去,带着身边十几个家仆放手一搏。
“砍死你!砍死你!”
此时钱学理只顾着一刀一刀的劈砍,当面的守军士兵竟然被钱学理的气势吓住,招架几次之后才回过头来,猛地一脚踢飞了钱学理,然后便要上前补刀。
就在这时,周围的商贾家仆欢声雷动,这名守军士兵惊恐的回头望去,只见一名商贾家仆砍断了城门门栓,将沉重的城门打开了一条缝!
“哈哈!”
钱学理趁机捡起横刀,一刀杀死当面的守军士兵,然后头也不回的从城门缝钻了出去,对着城外等候已久的左营大军挥舞着双手。
“进城!进城啦!”
远处,左营折冲都尉王祖河瞪大了双眼,吃惊的看着手舞足蹈的钱学理,猛地对身边的传令斥候大声吼道:“命令一团、二团立即杀进城去,命令三团、四团齐射压制城头守军!”
“喏!”
当左果毅都尉种桦甲率领一团和二团冲进了南城门,一团将士顺着两侧的走马道直接冲上了城头,只用了一炷香的时间就攻占了南城门。
而种桦甲则率领二团一千多名将士则是冲向了东城门,准备接应右营将士入城。
片刻之后,王祖河率领一众卫兵、斥候入城,在南城门处见到了钱学理,笑着说道:“不错啊,什么来路?”
钱学理不清楚登州兵马的级别,只是见到王祖河一身明光铠,内里穿着大红色的蟒袍,一看就是高级将领,便笑盈盈的叉手说道:“小人钱学理,乃是莱州城内的商贾,受登州镇抚司上官的感召,特意在此恭候将军入城!”
“哈哈!你小子很会说话啊!”
王祖河看了看乱哄哄的城内,便派一队卫兵护送钱学理前往军部,自己则率部清理南城门一带的敌军。
当李从燕见到钱学理的时候,辎重团、勤杂团已经顺着南城门入城了,并且接替左营驻守南城门,以便让王祖河率部攻占城中府衙。
“此番办的不错,我不会亏待钱家的。”
钱学理见到李从燕之后,立即叩拜在地,向李从燕禀报攻占南城门的经过,言语之间很是诚恳,但也为自己拦下了首功。
“小人不敢,幸得主上不弃,小人自此愿鞍前马后为主上效力!”
李从燕看了看身旁的白济汛,只见白济汛点了点头,说明这个钱学理没有问题,便笑着说道:“好!从今以后,钱家就是我李从燕的心腹,莱州和密州的海盐、琉璃销售权,就是你们钱家的了。不过跟着钱家起事的那些商贾,你也要照顾到,记得分给人家一杯羹。”
“谢主上!小的一定办好。”
半个时辰之后,莱州城被彻底攻占,李从燕率部进驻莱州城,并派出斥候前往密州城一带打探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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