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州城外,大风骤起,旌旗蔽日,登州第一野战军摆开阵势,将莱州城的东面、南面围住,大战一触即发。
李从燕站在中军指挥台上,看着自己一手打造的强军,心中豪气冲天,快意非常。
“启禀主上,左营已经在南门外列阵完毕!”
“报!启禀主上,右营已经在东门外列阵完毕!”
此时左营折冲都尉王祖河在南门外意气风发,麾下四个团的将士已经准备就绪,左果毅都尉种桦甲率领一团、二团为第一进攻集群,右果毅都尉汪勇率领三团、四团为后援。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这是我第一野战军的首战,咱们左营一定要拔得头筹,斩将夺旗,率先杀进莱州城!”
“万胜!万胜!”
就在王祖河这边摩拳擦掌的时候,右营折冲都尉李任却显得很沉稳。此时右营四个团的将士也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发起进攻,可是李任却与左果毅都尉徐晖、右果毅都尉朱明席地而坐,三人正在谈论着什么。
“什么?这一战还要等!”
徐晖和朱明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李任,只见李任说道:“按理说大军抵达城下就应该立即展开进攻,打的就是出其不意,可是主上却不急不躁,咱们野战军一万几千将士在这里待了小半个时辰了,却依然没有发起进攻,为什么?”
徐晖和朱明对视一眼,紧接着二人异口同声的说道:“有内应!”
李任笑着说道:“这莱州城距离咱们登州最近,实业司的商贾以及镇抚司、军情司的密探早就进入这里了,几乎将莱州城查成了筛子,有什么可打的?等着吧,也许过一会儿主上就会下令了。”
中军,李从燕率领军部和辎重团、战车团、勤杂团数千将士在左营、右营之间列阵。
此时李从燕站在指挥台上,辎重团校尉宋诗伦、战车团校尉贾洪、勤杂团校尉王山南站在后面,三人都是激动不已,这可是上万人的攻城大战,打下来众人都能立下不小的战功,想想就心潮澎湃。
军部护卫旅的旅帅崔琦走上指挥台,叉手说道:“启禀主上,左营折冲都尉王祖河、右营折冲都尉李任又派人请战,请主上示下!”
李从燕笑着说道:“告诉王祖河、李任,先让将士们轮流休息一下,不着急。”
“喏!”
战车团校尉贾洪叉手说道:“主上,要不然我战车团打头阵?战车团有弩炮二十辆、投石机三十架,先打一波,也好给将士们提升提升士气!”
“哈哈,还鼓舞士气?你看看现在各部将士都快憋疯了,不用鼓舞了。”
李从燕笑着说道:“稍安勿躁,再等一会儿。”
众人见状便不再请战,而是站在李从燕身后耐心等候。
不多时,白济汛在一队人马的护卫下来到军部大阵,急匆匆的登上了指挥台。
“属下参见主上!”
“有消息了?”
“喏!”
白济汛叉手说道:“城中传出消息,半个时辰后,南门!”
“好!”
李从燕说道:“镇抚司的兄弟们辛苦了。”
随后李从燕便对传令斥候说道:“命令右营折冲都尉李任,立即展开佯攻,牵制莱州东面的守军。”
“命令左营折冲都尉王祖河做好进攻准备,收到内应信号立即展开进攻!”
“战车团准备,右营展开进攻后,战车团向东以东三里,对莱州东南方向城墙展开攻击,牵制敌军兵力!”
“喏!”
一队传令斥候顿时一哄而散,各自前去传令。
战车团校尉贾洪此刻脸色涨红,兴奋的前去调集兵马去了。
话分两头。
此时在莱州城内,几名商贾学徒快步来到南门附近的一处民宅,莱州城内有名的大商贾钱学理见到几人急忙问道:“如何?”
一个学徒叉手说道:“启禀家主,几家的家仆已经集结完毕了,咱们钱家的三百家仆也集结完毕,就在东面的两处宅院内待命。”
“好!”
钱学理心中既紧张又亢奋,钱家在莱州经营了十几年,始终得不到发展,而且还受到节度使沈谭的数次敲诈。直到登州商贾进入莱州后,钱学理跟着几个登州商贾转手贩卖海盐、琉璃才发了家,让钱家的产业在一年之内翻了两番!
数日前,镇抚司的密探找到了钱学理,以海盐、琉璃在莱州、密州的经销权为筹码,让钱学理为登州大军“行个方便”。
钱学理想都没想便答应了下来,既然自己能跟着登州商贾赚大钱,那跟着登州刺史,不,现在是登州节度使李从燕,跟着登州节度使李从燕肯定能为钱家搏一个好前程!
所以,在得知登州大军挥师西进的时候,钱学理便暗中联络了十几个莱州商贾,纠集了各家上千家仆,就为了今日一搏!
此时钱学理手中拿着一把装饰华丽的横刀,身上穿着一件厚皮夹袄,算是当做胸甲使用,然后对着院子里的一众家人、随从,大声说道:“为了钱家,为了尔等的富贵,今日随我誓死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