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白当家大笑起来,眼泪都笑了出来,直笑得那魏从荣心中发憷、
“魏县丞啊,你好歹也是官吏出身,为何如此幼稚?”
白当家笑着说道:“你知道我河图都为何能够几十年如一日,经久不衰吗?就是因为我河图都只管江湖事,官场上的事情一概不管!如今你竟然让我去与登州刺史为敌?难道你不知道那登州刺史李从燕的当今圣人的义子吗!”
白当家说到这里冷哼一声,盯着魏从荣说道:“我听说那李刺史杀伐决断,登州的世家豪族都被他杀光了,而且李刺史手中还有数千精兵,如此背景,你让我如何与之为敌,就凭你魏县丞给的一万贯?”
魏从荣此时已经乱了阵脚,但还是强装镇定,叉手说道:“白当家明鉴,这一万贯只是动身钱而已!只要白当家能够出手将李从燕暗杀,登州势必会陷入内乱,到时候我和李家大公子趁机杀回蓬莱李家,那日进斗金的琉璃工坊便唾手可得。到时候,白当家的好处还会少吗?”
“哈哈!”
白当家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笑得合不拢嘴,看着魏从荣如同在看一个傻子一般,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县丞的,竟然如此幼稚!”
魏从荣眉头紧锁,说道:“白当家这是什么意思!”
“如今我河图都早已不复当年的盛况了,我虽然是当家的,但是也只能指挥青州附近的兄弟,而且青州是平卢节度使的地盘,那沈谭已经几次三番对我下手,看情况是要将我河图都赶尽杀绝了!如此形势之下,请问魏县丞,我怎么可能再去招惹登州刺史?”
魏从荣当即愣住,万万没想到平卢节度使沈谭竟然要对河图都下手,自己可是将希望押在河图都上,毕竟这是天下有名的游侠组织,谁能想到短短数载之内便衰弱如此!
“白当家,河图都怎会如此衰败?”
“为何?盛极而衰呗!哪个官府会容忍我们这样的人发展壮大?俗话说的侠以武犯禁,说的就是我们这种人。”
白当家说完自己,又对魏从荣说道:“魏县丞如今也是白身了,我奉劝你一句:民不与官斗,更何况还是皇子身份的一州刺史?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回去也告诉你那李大公子,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强,不要搞得像我这样,朝不保夕!”
话音刚落,只听外面突然杀声大作,几个河图都的游侠猛地撞开房门,大叫道:“大当家!外面全是官军,快从地道走!”
却见白当家大笑起来,说道:“我一人走脱有什么用?没了河图都,我白某人生不如死!”
说完,白当家拔出一把长刀,大吼一声冲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告诉魏从荣地道的入口在哪。
“逃命去吧,活着比什么都强!”
此时魏从荣傻傻的站在原地,只见白当家带着一众手下冲出了院子,紧接着就被一阵箭雨射了回来,平白搭上了许多人命。
魏从荣被凄惨的叫声和刺眼的鲜血惊醒,急忙冲向屋子里的地道口,手脚并用的爬了进去。
当魏从荣从地道中爬出来的时候,已经身处青州城的一处小巷子。魏从荣小心翼翼的四下观望着,只见一队队平卢镇的士兵从旁边经过,正朝着前方的那处院子冲去。
“河图都完了!”
魏从荣此时心有余悸,狠狠的一拳打在旁边的墙上,心中暗道:“难道我真的没办法报仇了吗?”
就在魏从荣踌躇无计的时候,只见一队兵丁押解着一众犯人从前面经过,白当家赫然在列!
魏从荣吃惊的看着前方,紧接着便回过神来,急忙混入人群之中,就在准备逃走的时候,只听那队兵丁忽然大乱,白当家大声怒吼着,其余一众河图都的游侠也纷纷开始反抗,掩护白当家撤走。
此时领军的一名校尉大声怒吼道:“杀!给我杀,一个不留!”
河图都虽然是名动天下的游侠组织,每一个游侠都是搏击高手,可是对上正规的官军,直接落入了下风。
白当家等人虽然突然发难,但是面对平卢节度使所部的围杀根本没有反抗能力,转眼之间便死伤大半,白当家也没能逃出去。
魏从荣此时才算真正见识到官军的厉害,联想到李从燕麾下的新军兵马,心中顿时生出一阵恶寒。
“啊!”
一声惨叫将魏从荣拉回了现实,定睛一看,只见白当家已经倒在血泊之中,其余河图都的游侠也全部被杀,而官军只有三、五人倒下而已,双方相差悬殊!
魏从荣脸色煞白的退后,当来到另一条小巷的时候,汗水已经浸透了衣服。
“原来我和大公子一直在玩火,真是后怕!”
此时的魏从荣已经没有了与李从燕死扛到底的勇气,虽然还是心有不甘,但是已经开始害怕了。
“得快些去找大公子!”
魏从荣此时害怕李偲初想出什么主意来,会惹怒了李从燕,于是急忙出了城,去与李偲初汇合。
就在平卢节度使沈谭忙着清剿河图都的时候,李从燕收到了皇帝李嗣源的诏令,顿时喜笑颜开:“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我正发愁人才短缺,咱们的好圣人就送来了天赐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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