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魏从荣几人便搭乘李偲初的马车一同出了城,直奔蓬莱县而去。
当马车驶出城门的时候,一个精干的汉子盯着这边看了一会儿,而后转身前往了登州李家府邸。
“嗯?他们几人跟着蓬莱李家的长子走了?”
“正是!”
此时一个老者正坐在一张胡床上,旁边两个铜制香炉正燃着袅袅细烟,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老者名叫李俭,正是李家的家主。而前来回禀的精干汉子是李俭的心腹,名叫李創,据说原本是朝廷禁军的一名校尉,后犯事逃亡,被李俭收留在了李家。
“这么说来,这蓬莱李家是把几个臭鱼烂虾当成宝贝了?如此说来,蓬莱李家也不过如此,亏得李从燕还如此抬举这个李家!”
李創叉手说道:“家主,此番围堵刺史府不成,后续的首尾还需要料理清楚。李从燕绝不是善类,家主切不可给李从燕反击的机会。”
李俭点了点头,说道:“我与崔家、薛家商量了几天,原本是想借着魏从荣等人的手,逼着李从燕让出海盐工坊,至少也要让出一部分收益,如此三家便可以分得不少的好处,而且也可以将家族与李从燕这个登州刺史捆绑在一起。”
说到这里,李俭不由得怒气上涌,说道:“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我没想到李从燕有胆子当众承认海盐工坊之事。而且那魏从荣号称登州滚地龙,没想到却是一个徒有其名的废物,不但让自己一众人手全都丢了差事,还差点将事情引到我李家!”
李創有些担忧的说道:“家主,小人担心李从燕会不会察觉什么,他可是一上来就杀了数百人的狠人,万一……”
“不必担心!”
李俭非常自信的说道:“就算李从燕知道是我联合薛家、崔家做的事情,他又能如何?魏从荣虽然办事不牢靠,但应该能管得住自己的嘴,否则的话他也活不到今天。李从燕无凭无据,他能把我李家怎样?”
“只怕……”
“嗯?只怕什么?”
李創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也许是我想多了。”
李俭直起身来,在李創的搀扶下走下胡床,几步走到窗前。只见屋外就是一处宽阔的院子,平坦的地面,高高的围墙,还有一排排崭新的兵器架。
上百名健硕的青壮正在院子里演练习武,几名武师不时在一旁指点一二。这几名武师不但身手了得,而且全都穿着叶片甲,举手抬足之间尽是行伍之风,赫然是李家从各地节度使军中挖来的狠角色。
李俭指着窗外,说道:“我知道你的担心,但那是多余的。我李家不是刘瑜那样的货色,也不是三、五千新军就能奈何得了的。连同薛家、崔家,一旦把咱们三家惹急了,数日之内拉起一两万人马不在话下,更别说朝廷还有咱们的靠山。”
“家主是说,大皇子?”
“岂止是大皇子!”
李俭说道:“我李家和薛家向来与大皇子交好,而崔家则是安相的人。李从燕即使再有本事,难道敢同时与大皇子、安相作对吗?别忘了,他可是被圣人发配至此的!”
“喏!”
李俭似乎是说得有些累了,挥了挥手便回到了胡床上,倚靠着软垫开始闭目养神:“如果你实在不放心的话,可以派人警告魏从荣一番,此事就算了结,不要再提了。”
“至于那海盐工坊……,再容我想一想。”
“喏!”
数日之后,魏从荣在蓬莱县被人打伤,随后连同贾乃安、鲍田等人收到了警告,几人纷纷偃旗息鼓,再不敢胡乱攀咬李家、薛家、崔家,魏从荣甚至一连数日都不敢走出蓬莱李家的大门。
几乎在同一时间,李从燕收到了李嗣源的诏令:朝廷开始整顿税赋、清缴积欠,同时设立“计相”。
刺史府内,李从燕与吴从汉、李任、李魏三人商议了整整一夜,次日一早几人从刺史府离开,各自带人分头行动起来。
李从燕虽然一夜未睡,但是依然精神十足,想想自己谋定的计划,心情便无比畅快:“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既然有胆子给我下绊子,那这回我就给你来个经济调控,不管是三大世家还是别的什么人,这回都得给我出点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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