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这边一来,立马就点醒了张和,对啊,他首先县卒不行,但那五百营兵可是能战啊。到时候他带兵七百经制之师,就是那些泰山贼真有数千又如何?</p>
土鸡瓦狗的苟活之辈,也能敌朝廷久战的经制之师吗?</p>
所以,这营将一说,张和立马顺着话训斥:</p>
“说得什么话,你牟县营本就是驻防牟县,牟县一应贼变都由你营负责镇压。而且你营驻扎在牟县,所食所俸,无不是牟县膏血馈养。现在牟县子弟有难,你们营能不出兵?”</p>
此言一出,营将傻眼了。但他知道牟县令说的对,所以即便有心拒绝,但还是无奈答应了。</p>
然后张和就命营将回营立马整顿兵马,到时候他带着牟县卒与营兵一同北上救援长勺圩。</p>
半个时辰后,竖着“张”字大旗的县卒和竖着“任”字大旗的营兵就合兵一处,沿着官道直奔长勺圩。</p>
丁盛和于禁在一个时辰前就已经悄然埋伏在一处坡地后了。</p>
这处坡地又叫雀头岭,是于禁找的附近的乡民带的。用那个乡民的话来说,在官道边能藏得住人马的也就是雀头岭了。</p>
还没来之前,像丁盛于禁都认为这雀头岭一定是高山峻岭,他们在泰山久了,觉得这片的山岭都应该是这样的。</p>
但真带着兵到了这,丁盛就骂娘了,他拎着那向导,就骂:</p>
“你戏耍乃公呢?这地方也叫能藏兵?这地方就是个矮坡,就是田俊那个五寸丁来了都藏不下,更不用说我这些弟兄了。”</p>
本来渠给他这个任务是来立功的,但现在就要被这个向导给耽误了。丁盛越想越生气,就要揍那向导。</p>
但被手下曲将金泉、赵镕给拦了下来。金泉边拉还边说:</p>
“丁头,人还是个娃娃,你手没个轻重,打死了,一定要被拉去行军法的。”</p>
丁盛望着那个还未长成的向导,在那眼泪汪汪,沮丧地甩下了手,哀叹,他丁大器怎么就命这么歹,他看了一眼边上的金泉,哀叹,咱兄弟两真的都是歹命之人啊。</p>
当丁盛在那里丧气时,于禁已经走到了雀头岭,只见此地满是杂草,好像确实藏不了兵。</p>
他于禁也不甘心,这是他初次负责方面之任,他也不想放过这个立功的机会。也是想事情走的起神了,直接就被脚下土坷垃绊了个趔趄,摔倒入了草丛。</p>
昌豨和张达忙上前,就发现这一摔把于禁摔没了。这草丛里哪还有于禁的影子。</p>
这二人大急,忙就要下来。</p>
突然一声大笑从草丛中传来:</p>
“哈哈,好啊。你们快去喊丁部将,和他说,这藏兵点我于禁找到了。”</p>
原来这雀头岭确实不高,但这草丛却深。这片草丛离官道边是矮的,所以即便藏再多兵在下面,都能伏得住,真的是顶好的藏兵点。</p>
于禁被昌豨和张达拉上来后,走到那个娃子向导面前,道:</p>
“你叫什么名字,以后就跟我了。”</p>
还在那哭哭啼啼的娃子向导,脸一下红了,道:</p>
“俺没名字,就是个乞孩。”</p>
说着自卑地低着头。</p>
于禁看他可怜,怜惜道:</p>
“你以后就跟我姓于,就叫于谨,一会你就跟着我。”</p>
现在叫于谨的乞孩也是机警,立马拜倒在地:</p>
“谢父亲。”</p>
于禁一愣,哈哈一笑,忙拉起于谨,笑道:</p>
“你也乖觉,如果你认我做父,那这名字你就不能用了,和我名犯讳。”</p>
见于谨不懂,于禁笑了:</p>
“罢了,咱渠就不讲究这些,我这瞎忌讳啥,行,以后你就是我义子,就叫于谨。”</p>
这边父子相遇,那边丁盛已经带人伏入了草丛,见这两还在那腻腻歪歪,酸道:</p>
“文则,带你儿子先下来,牟县兵一会就来了,你可得给你儿子开个大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