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啰嗦啊。”安森故作平静的打量了他一眼:“仿佛有观众需要听你的解释一样。”
“当然有,我们有一千多观众呢!”
菲勒斯笑了一声:“当然,它们都已经是死人了,但那时在现实法则的环境下…在卢恩的影响下,死亡作为一种生命的形式,已经彻底不复存在!”
“听起来你好像还对这种环境很喜欢?”
“喜欢?语言的苍白甚至无法表达我对这种环境的感情!”
菲勒斯的嘴角剧烈抽搐,如果不是【九宫棋盘】的限制,此刻的他大概还会张开双臂:“作为一名血法师,这个时间上还有比无穷无尽的生命力对我更具吸引力的存在吗?”
“没有了!再也没有了,使徒卢恩…真是伟大的存在,看到祂就仿佛让我看到了希望与未来…哦,或许这就是‘使徒’称呼的真正含义,代替真神展现神迹的存在?!”
他状若疯癫的继续,仿佛还在继续用这种表演遮掩自己内心的恐惧。
但这只是假象,
此时此刻的菲勒斯极其的冷静,不断用各种微表情和肢体动作试探【九宫棋盘】的限制,长满全身的触手不断蠕动抽搐,长出一个又一个脓包…似乎已经离成功不远了。
嗯,这也很正常,就像莉莎可以直接无视梅斯·霍纳德导师制造的幻象和读心一样,流淌着奥古斯特之血的血法师当然不会害怕区区一个亵渎法师所使用的咒魔法。
没错,这才是菲勒斯真正强大到令卢恩被迫降临,自己怎么杀也杀不死,并且能够威胁到一位使徒的地方。
但和莉莎不同的地方在于他身上的奥古斯特之血并非继承,更像是突变出来的…某种潜藏的基因经过数千年,数以百代的反复突变,终于从无数的组合与样本中,找到了最初,同时也最为珍贵的那份。
以最没有底线的方式揣测,或许有可能这也是奥古斯特实验计划中的一个小环节——通过回首最初的试验样本,确定人类作为一个物种想要突变出他希望的版本,需要多久。
只要能得到想要结果,这些使徒…不,应该说进化者们,是不会在乎需要花费多少代价的。
同是菲勒斯的身上有着和奥古斯特相同的魔法反应,对击败并吞噬了奥古斯特全部力量的轮而言,这就像是有一块“吸铁石”,在对祂形成吸附反应。
作为真正“最后的奥古斯特之血”,莉莎到现在还没有真正觉醒,同时她仅仅是继承了奥古斯特的血脉,而突变的菲勒斯现在等于是第二个奥古斯特。
噗——
一根细小的触手从菲勒斯右侧脸颊中长了出来,软嫩的肉芽除了流淌着脓水外,看起来十分的无害,甚至还有一点点的可爱,摇摇晃晃着是继续向外延伸。
面无表情的安森心弦紧绷着,与轻松惬意的菲勒斯形成了鲜明对比…能够让身体的一部分自由行动,那距离彻底挣脱束缚也已经近在咫尺了。
妖异的月光下,菲勒斯那双溃烂的眼睛再次泛起了猩红的颜色,唯一不同的是不仅仅变红,而是在不断的溢出散发浓浓恶臭,令人光闻到就会思维紊乱,难以压抑冲动的恶臭,欲望在痛苦中飞速的膨胀。
下一秒,他的脸颊再次破裂这次长出的是一根满是倒刺的触手,光是钻出皮肉的过程,就已经让他满脸鲜血横流。
噗——噗——噗——噗——
越来越多皮开肉绽,血肉撕扯的声响传来,菲勒斯的身体仿佛是变成了触手们的蜂巢,在他的脸上,脖子上,胸口,手臂…所有还能有皮肉依附的地方钻开一个个血洞。
远远望去,就像是个巨大的仙人掌。
“看来就算是有法则做支撑的魔法,在使徒的力量面前也不过如此。”血与火之中,已经被触手撕烂了嘴的菲勒斯咧口笑道,露出了已经没有牙齿和舌头的口腔:
“甚至不需要使徒的庇护,也一样可以被我轻易挣脱。”
安森微微蹙眉,目光下意识的瞥向一旁。
“怎么,您在指望那些死人能帮您,别开玩笑了。”菲勒斯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遍布全身的触手开始四下出击,屠戮着周围动弹不得的尸骸:
“一千八百八十五…这是您亲口告诉我的数字,您觉得我它们统统杀光,直接结束这场无聊的回合制游戏,需要多长时间?”
这一刻,安森仍然没有解除【九宫棋盘】,眼睁睁看着他将周围的尸体都变成了满地的碎肉,鲜血甚至喷洒到了他的身上。
然后,狞笑的菲勒斯和眉头紧蹙的安森同时听到了一阵如雷的声响。
“砰——砰——砰——砰——!!!!”
尖啸的雷霆从空气中掠过,像顽童打落藤条那样,轻而易举的斩断了菲勒斯的触手。
“这是……?!”
兴奋又得意的菲勒斯终于露出了一丝凝重的表情,右眼转向子弹袭来的方向:“她…她是谁?!”
“你不是自诩使徒的血脉吗,竟然连她是谁都不知道?”安森轻描淡写的挑了挑眉毛:
“只不过和你这个盗版不同,她才是正版的!”
“安——森————!!!!”
撕心裂肺的叫喊声狂奔而来,熊熊燃烧的烈焰为她在两侧开道,遍地的碎石和血浆化作长长的红毯,不断在她的脚下眼神。
歪戴着三角帽,叼着甘草棒,背着小山一样多的武器,怀里还抱着蒸汽喷枪的少女荡开风衣下摆,在被尸骸们包围的瞬间纵身一跃……
闪亮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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