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那倒是可惜了,我是意欲明日便起身入京的。”
“明日便入京?江兄为何去的如此之早?”
“因为,我想直接申请稷下学宫的考核,以举人之名进稷下学宫!”
“什……什么?!”
这一下,不止是柳弘毅惊讶。
包括正坐在堂中的李泽广和唐解之等人同样都站了起来。
“江兄要考稷下学宫?!”李泽广第一个问道。
“对啊。”
“可是,稷下学宫只针对……进士才可以考的啊?”李泽广说完,马上又想到了什么:“对啊,现在江兄名望正盛,又有御笔亲点的‘国士’之名,若是江兄去申请,稷下学宫或许会单独给出一个考核也说不定!”
“若是真的如此,那可真的是一个盛举啊!”唐解之同样站了起来:“既是单独考核,定然是会允人观摩的。”
“允人观摩?”江朝歌倒是没想到这一点。
李泽广却是点了点头,解释道:“稷下学宫,乃天下学宫之首,行事自然是要讲究公道的,想要堵住天下人的嘴巴,公开考核便是最好的办法。”
原来是这样……江朝歌明白了。
破例录取,自然是要公开考核,否则,如何能让天下读书人心服口服?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
是不是代表,单独考核要比普通的考核更难?
罢了,管他呢!
江朝歌并没有太过于在意考核的难度,越难……才越能证明他的才华,这样他的名望才能获得更多。
“哈哈哈!”柳弘毅笑了起来:“好,如果稷下学宫真的给江兄这个机会,那我们就陪江兄进京一趟又有何妨?”
“是啊,正好可以借机看看稷下学宫的考核。”
“没错。”
唐解之和李泽广同样点头道。
江朝歌看到这一幕,就开始引导话题,询问起以前稷下学宫的考核方式。
而这样的话题,自然就引得了更多的学子们参与。
整个翠微楼都热闹了起来。
原本四处零散的读书人都凑了过来。
毕竟,江朝歌此时可是‘江解元’,而且,还是御笔亲点的‘国士’,能和他一起讨论‘稷下学宫的考核’,自然也可以传播他们的名望。
于是……
倾刻之间,江鱼儿要申请稷下学宫单独考核的事情,就传播了出去。
……
陵阳郡通往京城的路上。
一只信鸽飞落在一辆马车之上。
沈三立即将信鸽拿下,接着,走到了马车前,交给了书童李内官。
李内官便将信件取下,说道:“公子,淮安县有信。”
“嗯,念吧。”
“好的。”
李内官开始念诵信件上的内容。
其实,上面的内容也很简单,就一句话……江鱼儿欲进京,考稷下学宫!
“这……未免狂妄了些吧?他还只是一个举人,竟然就……”李内官的话说到一半,猛然改口:“公子,我觉得这个江鱼儿,确实胆识过人。”
“嗯,朕给了他国士之名,他便知道利用这一点,直接向稷下学宫施压,好手段!朕应该帮帮他。”
“……”李内官。
“调头,回淮安县。”
“不行的,公子!”李内官马上阻止:“公子亲点了他的解元,京城不日便会收到消息,太后定然是要寻公子的……若此时再回淮安,我等可担罪不起。”
“说的也对。”龙吟似乎有些叹息:“罢了,你传信给季承昼,让他代朕见一见江鱼儿,看看江鱼儿是否有什么要求,尽一切力量,满足他。”
“臣遵旨!”
……
贡院已封。
季承昼却未曾马上回京。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还有一件旨意未完成。
他得帮江鱼儿编写一些可供酒肆茶楼的说书人传唱的故事……
作为一县主考,礼部官员……为一个举子编词,这事儿换以前他一定要骂一句:“有辱斯文。”
可现在,他却非常乐意。
还有什么是直接成为皇帝心腹,更能让人高兴的事情吗?
“咕咕咕!”
一只信鸽落了下来。
季承昼马上跑了过去,打开来一看:“哈?这个江鱼儿……居然想逼着稷下学宫给他单独考核?这……好吧,反正编一段也是编,编两段也是编,我就再编一段,把江鱼儿要考稷下学宫的事情也编进去。”
话虽这样说,他却直接出了府。
因为,幼帝有交待,让他去见一见江鱼儿。
“知道江鱼儿住在哪吗?”
“回老爷,知道的……不过,他现在正在翠微楼。”
“你怎么知道?”
“县里都传遍了啊,现在几乎所有今届的乡试举人,都在翠微楼内……”
“……”
集体……逛青楼?!
季承昼只感觉一口血往上涌:“备轿,我去会会他。”
“是,老爷……”
……
翠微楼内。
江朝歌正被一群举人围在中间。
大家左一句,右一句的讨论着,热闹非凡。
老鸨刘妈妈直笑得合不拢嘴……自从江公子来我们翠微楼啊,我们的生意就与日俱增,江公子可真是个财神爷。
而且,今日更是门庭若市!
都快挤不进来了。
“江公子……江公子……我敬你一杯。”刘妈妈向着江朝歌挤了过去,一点都不介意那些不断摸他屁股的手,只是嗔怨的娇声道:“公子们,讨厌啊……”
“哈哈哈……”
于是,公子们笑得更开心了。
摸得也更大胆了。
而就在大家摸得极为开心的进候,突然,笑声嘎然而止。
因为,有人发现一个穿着官服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他们的身后,而这位大人,正是本届主考季承昼。
“季大人!”
“见……见过季大人!”
“……”
“好,大家玩得高兴便好!”季承昼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目光看向了人群正中间的江鱼儿。
众人一看,立即便退让开来。
江朝歌自然也看到了这位主考官大人。
只是,他还真没有想到……幼帝留在淮安县的人帮他‘编写酒肆茶楼的唱词儿’的人,会是他?
“学生,见过季大人!”
乡试之中,每届的主考官,其实都可以被学生称为恩师。
江朝歌知道这个规距。
自然就以‘学生’自居,只是,未直接叫恩师。
“江解元,无须客气,本官来此……是扰了你们的兴致了。”季承昼先是客气了一句。
“无妨的,季大人要一起吗?”
“咳咳……本官想单独和江解元,聊两句可好?”
“可以的。”江朝歌点了点头,接着,就指了指二楼的文姬暖阁:“不如到文姬姑娘的外阁坐一坐?”
“好!”
季承昼点头,同时心里也有些惊叹,短短几天时间,这位江解元,就已经把这翠微楼当成自家地方了吗?
更夸张的是,这蔡文姬的暖阁,竟然是说开就开啊?
厉害,年轻真好!
……
不多时。
两人便在蔡文姬的外阁坐定。
绿儿自然是非常热情的给江朝歌和季承昼摆上了水果和点心。
江朝歌略尽了一下‘地主之宜’,给季承昼倒了一杯茶。
季承昼就笑了起来:“江解元在这翠微楼……花了不少银钱吧?”
“未曾。”江朝歌摇了摇头:“一两未花。”
“……”季承昼愣了一下,随即,苦笑起来:“风流如江解元,本官……倒是第一次亲见。”
这意思就是以前只是听闻。
江朝歌就没有再客气,直入主题:“季大人此来,可是受人之托?”
“你……居然知道?”季承昼再次一愣,接着,他猛的反应过来:“难道,是你故意引本官来此?”
“也不算故意引季大人来此,只是谁来此……谁便是受人之托。”江朝歌微微一笑。
“呵呵,明白了!”季承昼当然听懂了:“不错,后天可畏啊,既如此,本官便直言了,江解元要考稷下学宫,可有何困难?”
“有的,缺银钱。”江朝歌点了点头。
“缺……银钱?”这是季承昼没有想到的答案,但他为官多年,刚才或许有些惊讶,现在却冷静下来:“盘缠的事情,江解元无须担心。”
“那就多谢季大人了,只是,我要的盘缠有些多。”
“噢?多少?”
“八千两。”
“啪!”
季承昼手里的杯子掉落在地。
他征征的看着面前的江朝歌:“江解元……可知我大秦的一府县衙一年的税收有多少?”
“看地界,一般也就二十万两左右。”江朝歌回道。
“那江解元……要个盘缠要八千?!”季承昼这话并没有什么怒火,但是,声音却明显有些大。
“如果季大人愿意凑个整,给一万……自是最好的。”江朝歌对银钱并无兴趣,不过,想到带蔡文姬入京,总还是有些花销。
多点银钱,或许,更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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