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断口处已严丝合缝的拼接好,丝毫看不出来,鞭身上的冉遗鱼刻纹有板有眼,颇为生动。
欧阳炼手持着古鞭,低眉端详了好一阵子,随后心念一动,周遭顿时狂风大作,雄浑的天地灵气几乎凝成实质,涌入他手中的鞭身。
只一个呼吸间,那古鞭如同活了一般,在欧阳炼手中止不住的颤动,发出阵阵“嗡嗡”的沉鸣。
鞭身上的兽纹随着抖动,变得张牙舞爪,呼之欲出。
他对着身前的虚空用力一抽,刹那间,一道明晃晃的白弧显现,虚空晃荡,空气层层炸响,天地间的气息如同翻滚的波涛,此刻全都沸腾起来,声势极为惊人。
滞留在村中的修道者无不大惊失色,这等动静惊天动地,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此地?
“不错,看来修复很成功,那便带去给景风吧。”
很快,欧阳炼也发现太引人瞩目了,想到此处,立刻散去真气,天地灵气又恢复如常。
这阵波动来的快去的也快,有几个修炼者刚想准备寻找灵气波动的根源,又突然发现它消失的无影无踪,无从下手,只得安慰自己说不定是幻觉。
下午,欧阳炼收拾好行装,跟景洁英打了个招呼后,也向南面而去。
欧阳炼离去后不久,景洁英也无心营业,便关门来到后院。
她在韩明宇的供桌前郑重其事的点上三柱香,美眸盈盈的看着灵牌,目光中透着些许怀念和温柔。
“师兄,风儿跟你当年真像,此等血性真是叫我欣慰。”
景洁英轻声呢喃道,但随即柳眉微蹙,口吻颇有些担心:“可南下并不太平,此程更是荆棘载途,虽说让风儿多磨练是好事,我也拜托欧阳炼跟着去了,但心中还是有些不放心。”
“听风儿说,那北开城的城主是天通境中期,而今只怕对方早已布好了陷阱,就等他去自投罗网,也不知道风儿能否化险为夷。”
自言自语了一阵,景洁英走入偏房,捧起一盏烛台,随后从怀中轻车熟路的取出一个玉瓶,往烛台上滴了些翠绿色的液体。
一股异香很快在狭小的房中弥漫开来,少顷,地缝中钻出一只银色皮毛,双目鲜红的老鼠。
只见它“呲溜”便爬上桌,对着景洁英吱吱喳喳一阵,随即跳上烛台,贪婪的舔食着其中的翠绿色液体。
“小家伙,这次又要麻烦你了,去一趟南边吧,替我看看风儿,但愿他不要出什么事。”
景洁英一边柔声说着,一边轻抚白鼠油光锃亮的皮毛。
一盏茶的时辰,白鼠满足的喝饱了,身上隐约有绿色的光华闪烁,身体也发生了不小变化。旋即在景洁英指尖蹭了蹭,飞快的溜出偏屋。
就在此时,院落中凭空生出一股猛烈旋风,道道黑雾从风眼中央缭绕而出,待到黑雾散去,从中走出一名满头银丝,面目冷峻的青年。
景洁英察觉到屋外动静,波澜不惊的收回手,有些好奇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那青年模样的俊俏男子并未接话,而是反问:“风儿呢?”
“去北开城了,中午刚走。怎么,你这做师父的,徒弟没告诉你?”
闻言,男子神色陡然一黯,周遭温度仿佛都跟着降了一些。
“哼,我昨日告诫风儿千万不能离家,要等我回来,倒是你这做母亲的,没发觉他有什么反常吗,就这样放任他离开?”
两人针锋相对的瞪了彼此一眼,景洁英俏脸一僵,冷声喝道:“你这是何意,风儿又没跟我说去见你了,你跑来怪我?”
男子出口毫不客气:“我不想同你争嘴,看来是风儿有事瞒着你。他先前去北开城被有心之人暗算,中了魔种,你怎会一点没有察觉?”
“什么?!”
景洁英一听“魔种”二字,原先镇定的神情荡然无存,绝美的脸上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紧张和惊疑。
“当年大山深处发生了什么事,你心里应该有底,若是放任魔种成长,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男子语气凝重,面沉如铁。
“先前有一些修炼者来家里闹事,风儿也没有情绪失控,怎么会……”
“他在压抑怒火,先前我用影像秘法见他时,偷偷施了一道心法,让他不会轻易失控。”
“难怪……不行,对方一定布下了天罗地网,我得去北开城一趟,否则风儿他难逃此劫!”
男子眉角微皱,沉默片刻后说道:“慢着,这不是小事,我同你一起去吧。”
景洁英闻言,略做惊奇的望向男子,面色稍稍平静下来。
“好,且待我换身衣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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