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善没管那只兔子,将自己临时自制的弓箭扔在地上。大黄甚至都没看清叶善怎么动作的,却见树杆上忽地黑影一闪,像是只灵猴,几下就上了树冠。
等叶善下来,兜起的裙子已多了七八个鸟蛋。
大黄伸着舌头,摇头晃脑,一副急切讨好的模样。
叶善径自拿起弓,将插着简易羽箭的兔子抗在肩上头也不回的走了。
大黄追着她走了一程,越走越没信心,后来故意落了一截,见女人也没有停下等它的意思,彻底明白了。
女人并没有收养它的打算。
大黄呜咽一声,像只受伤的不愿离开的可怜虫。
然而,女人并没有停下脚步,甚至头都没回一下。
直到女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黑夜里,大黄才失望透顶的转过身,朝山林跑去。
它虽然是条骨瘦嶙峋的狗,但作为一条无主的野狗,它的生命安全是没有保障的。譬如女人家隔壁的马脸男,每次见到它都眼冒绿光,恨不得它立时死在他面前,好扛回家炖狗肉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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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咒骂声,饥饿让人暴躁生怨,也让人欺凌弱小。
叶善进门,她通常走路都是脚步很轻的,这次故意发出了声音。屋内果然一静。
梅梅先跑了出来,见到叶善扛在肩头的兔子就是一喜,没忍住叫了起来:“啊!兔子!”
“有兔子吃?”张氏人还没出来,先咽了一大口吐沫。
天气黑下来后,村子里也彻底暗了下来,穷乡僻壤又哪来的银钱买烛火照明。
叶善让张氏在院子里架起了火堆,张氏也不心疼柴了,反正经过白天这一折腾,鸡没了,米也没了,她也想通了,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祖孙俩个都没敢询问叶善怎么做兔子肉,只听话的在院子里架了火堆生火。
叶善没让她们帮忙清理兔子,不是因为她善心大发开始照顾人了。而是这兔子刚好被她一箭射中脑袋毙命,兔子身上的毛一点都没损伤,整块的剥下来鞣制好了,等天冷了可以用。又兼黑灯瞎火的,兔子内脏处理不干净,她怕吃到屎。
很快,兔子被清理干净,叶善用一根烧红的铁棍一戳,从头贯穿到屁.股架在火上烤。
随后又将掏来的鸟蛋放在火堆边上烤。
等烤熟了,照例是叶善先吃。等她吃饱了,起身离开,张氏、梅梅才狼吞虎咽的吃起她吃剩的食物残渣和没有吃完的鸟蛋。
又是一顿丰盛的晚餐,梅梅从没像今天这般幸福过,她一早就爬上.床睡了。几乎头一沾上床,就睡着了。张氏讲究些,用凉水洗了手脸,她长这么大就没这么累过。不一会,呼噜声震天响的几乎要掀翻屋顶。
叶善倒没那么快入睡,而是在进入房间后,从衣柜里找到干净的衣裳。
所谓干净的衣裳也不干净,好在今天屋内东西都拽出来晒了一天,霉味没那么重了。
衣柜里都是男装,叶善并没嫌弃,关了通向堂屋的房门,径自从家里出去。院门口有道黑影一闪。
叶善眼珠子一斜,看到那条大黄狗又来了。
瘦骨嶙峋的老狗,畏畏缩缩的藏在黑暗里,等叶善离开了,它才试探着探出一小步,然后一溜烟的蹿了进去。
火架上的柴火早就熄了,兔头兔骨堆了一小堆,大黄狗眼冒绿光,兴奋的大快朵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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