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灵安也忙拜见太后。
莫禾、旌筠等都跟在太后身后。
太后看着琅玦,斥问道:“你身为公主,孤单寡女共处一车之内,成何体统?还不赶快下来?”
琅玦下了车,喃喃而道:“可是……可是你看,福将军的嘴唇都干的快要蜕皮了,皇阿玛这样把他押解回京,他还有命吗?”
太后依然一脸严肃,问:“他有命无命,与你何干?”
莫禾扶住太后的胳膊,劝道:“太后,将军是为国效力的功臣,公主担忧他的性命,乃是忧国忧民之举。”
当着下人们的面,太后假意认可了这种牵强的说辞,对琅玦说:“看你如此以大局为重,哀家可以宽恕你这次,但下不为例,回你该去的地方去!”
“那……那福灵安呢?他快要渴死了啊!”琅玦心急如焚,事情没有解决,她不愿意轻易离开。
太后瞪着琅玦,没有说话。
琅玦心中也很不忿,只是不敢表现出来。
莫禾又劝琅玦道:“公主,给将军喝水,当然得有其他人来服侍了,哪能劳驾公主呢?”
琅玦咽下一口气,又高声的向前喊:“福隆安,你死哪去了?”
福隆安听到呼唤,忙调转马头,向这边跑了过来,又赶紧下马,给太后、琅玦行礼。
琅玦不敢对着太后发火,只能吆喝福隆安:“你哥都快要渴死了,你都不知道过来管一管吗?你们是亲兄弟吗?”
福隆安看了一眼太后,见没有反驳之意,才接过了琅玦手中的水壶,上了马车,给福灵安倒茶。
福灵安喝了几口,琅玦才放心的离开。
太后望着福灵安,说:“福灵安,皇帝让你总领这次出巡的护卫,是为了确保安全。可是,这一路上有你,让哀家觉得很不安全。回到京城,你最好自请辞去侍卫总管一职,也好留些颜面。”
福灵安并没有直接应承太后的要求,而是一番并不违和、又有余地的答词:“回太后,保护圣驾是身为臣子的头等大事,自然是有能者居之,若是有人能比微臣做的更好,臣一定让贤。”
太后笑道:“后辈人才济济,将军不必担忧。”
“那臣就恭请太后替皇上早日选出合适的人。”福灵安对着太后叩首一拜,还是没有给出一个让太后满意的答复。
太后似笑非笑,扶着莫禾的手离开了。
琅玦走回自己的马车前,看到胡嫱坐在马车里,痴痴望着窗外。琅玦顺着胡嫱的目光看去,只见永琪在那里指点吩咐侍卫们。
“五哥这个人真是奇怪,他明明喜欢你,还不承认,若即若离,搞什么?干脆这次回去,你跟我一起住王府算了,不要回宫了,这样你们天天都能见面啦!”琅玦说话的样子,很天真。
胡嫱摇了摇头,轻笑着:“那两位福晋都是什么出身?我又是什么身份?如此天壤之别,你就这样把我带了去,不会有人杀了我吗?”
琅玦点点头,叹道:“那倒是,嬿翎的死,至今都不知道是谁干的,反正跑不出她们两个!想想都觉得好可怕!”
回程路上皆是赶路为主,少做停留,没再闹出什么幺蛾子,因此不多时日,乾隆的车马队伍已经离京城不远了。
荣王府中,碧彤正在琴瑟馆浇花,忽然下面人来报,说是懿泽大约就要生了。碧彤赶紧放下手中的水壶,带着几名侍女奔向芜蔓居,还没走到门前,就听到了懿泽的惨叫声。
碧彤有些焦急,自言自语道:“王爷来信不是说正在往回赶吗?怎么还没到?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岂不是都要算在我头上了?”
幽漾扶着碧彤来到懿泽房外,只见宜庆在院中石桌前嗑瓜子,像没事人一样接了碧彤的话:“福晋有什么好担心的?女人生孩子,什么结果都有可能,她自己要是生的不顺,跟你有什么关系?”
孟冬从里面走出来,看了宜庆一眼,没有说话。
碧彤忙拉住了孟冬,问:“怎么样?她怎么生了这么久还是生不出来?”
“第一胎都很慢,福晋不用着急,侧福晋的胎很顺,不会有事的。”孟冬说罢,又进去帮接生嬷嬷去了。
孟冬进屋看见懿泽出了一头的汗,替她擦了擦。
懿泽使出全身力气,还是没有动静,她咬着牙问:“你从来没告诉过我,生孩子……怎么这么疼?”
“我又没生过孩子,我怎么知道?”孟冬左右看看,又问:“能比你拿刀割自己的肉还疼吗?”
懿泽点点头。
金钿端了一盆水进来,正好听见这句,诧异的问:“小姐什么时候拿刀割自己的肉,孟冬姐姐你这开什么玩笑?”
孟冬笑了一下,又安慰懿泽说:“再疼也就这一会儿,坚持一下,很快就好了,你会觉得自己很伟大,王爷也会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