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泽笑道:“我早就习惯了,你又何必生气呢?孟冬去哪里了?”
金钿左右看看,闷闷的答道:“我刚才还看到孟冬姐姐在这里呢,一眨眼就不见了,可能有事出去了。”
懿泽不再理会,仍然思索灵玉的问题。
原来孟冬心有疑虑,悄悄尾随陈氏,到左翼楼宜庆的房间外窃听母女谈话。
只听陈氏问:“二小姐在哪里?”
金萱道:“夫人可算来了,二小姐卧床好多天了,整天神经兮兮,还不让请大夫,奴婢也说不清楚。”
陈氏听了,很是担心,忙走到床前,只见宜庆用被子蒙着头,就掀开了被子,突然见光的宜庆好像吓了一跳,大叫了一声。
陈氏扶着宜庆的肩膀说:“宜庆,是娘来了。”
宜庆看到是陈氏,又突然扑到陈氏怀中大哭起来。
陈氏问:“你到底是怎么了?”
宜庆哭道:“我做了恶梦,我以为刚才掀被子的是嬿翎……”
陈氏大吃一惊,忙对金萱说:“你去门外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金萱也有些诧异的神色,不敢多问,只得走出门外。
孟冬听见她们说话,忙躲到一旁,转到房后,房后有一棵大树,孟冬就像猴子一样爬到树上,继续偷听。
只听陈氏问:“难道嬿翎的事情,与你有关?”
宜庆哭泣着摇了摇头,喃喃而道:“我不是有心的……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陈氏听得稀里糊涂,问:“你能说的明白一点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宜庆一五一十的答道:“那天,府里都在议论宫里来了一个回部公主,就是现在的香妃娘娘,王爷和懿泽他们都去赴宴,我就想问问那到底是个什么人物。结果还没走到后殿,看到懿泽正在发脾气,就没过去。后来,我看到嬿翎跪在地上,王爷的表情很温柔……王爷都没有对我那么温柔过。我很好奇王爷对她都说了什么,就跟踪了嬿翎,到了河边,我……我……”
“你做了什么?”陈氏焦急的看着宜庆。
“我拦住了她,问她是不是跟王爷……她什么都不肯说,我就威胁她说,她要不说实话,我就把她推到河里去!可是,我只是吓唬吓唬她而已,我并没有真的推她!”
“那她到底是如何落水的?”
“她要走,我拉着不让,然后拉拉扯扯的,不知道怎么搞得,她就掉下去了……我想拉她,又怕她把我拉下去……”
“那你为什么不找别人救她?难道府里没有巡夜的侍卫吗?”
宜庆委屈的说:“我就想着反正有巡夜的侍卫,肯定会发现她,我……我就走了……我担心了一个晚上……”
陈氏听了,很是生气,问:“你怎么这么糊涂?你这跟直接害死她,又有什么区别?”
“我已经知错了……我也很后悔……我这些天天天都吃不下睡不着……我真的很难过!”宜庆哭的一塌糊涂。
陈氏见到宜庆这副模样,又心疼的抱住宜庆说:“傻孩子,我送嬿翎来,本来就是担心懿泽一个人笼络不住王爷的心,原以为嬿翎快要成功了,却突然听说她出事了,我还以为是福晋或是懿泽容不下她,没想到竟然是你……”
孟冬听到这里,立刻返回芜蔓居,知会懿泽,懿泽听说此事,火冒三丈,直接冲到宜庆房中,踹开了宜庆的门,指着宜庆说:“原来是你害了嬿翎,王爷却一直在怀疑我,你现在就跟我去王爷那里说清楚!”
懿泽说着,就伸手去拽宜庆的胳膊,陈氏苦拦不住。宜庆生生的被懿泽从床上拖拽到地上,口中一直大喊着:“我不去!我不要去!”
金萱帮着宜庆,金钿也来撕扯,都乱成一团,陈氏见实在拦不住,直接跪在了懿泽面前。
懿泽大吃一惊,忙松手,跪在陈氏的对面,却责问:“母亲这样,是要折女儿的寿吗?”
陈氏的脸上,也有些忧伤,看看屋子里的人,除了她们母女三人,还有金萱、金钿、孟冬。陈氏也知道瞒不住了,只好说:“我为宜庆求情,你肯定又要说我偏心,可是懿泽,你想想,现在王爷虽然怀疑你,但也怀疑嫡福晋,你俩最多算打个平手,你有王爷的子嗣,迟早会超过她,可是如果抖搂了这件事,虽然洗清了你的冤屈,但同时也洗清了嫡福晋的冤屈,而宜庆是你的妹妹,这污点终究你也逃不过,到时候嫡福晋仍然是嫡福晋,而你将如何自处?”
懿泽听了,心下已经有些犹豫。
孟冬看出懿泽的心思,出言反驳道:“侧福晋,夫人说的固然有理,但二小姐从来都不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今日你包庇了她,可是她却会时刻畏惧你泄露秘密,只要有机会,她必会恩将仇报,置你于不利!”
宜庆慌忙摇头说:“我不会的,姐姐,我真的不会的,我一定会乖乖听你的话,我们是亲姐妹,我怎么可能害你呢?”
孟冬又说:“不可相信她,她以前都做了些什么,你忘了吗?”
懿泽左右摇摆,不能定夺。
陈氏紧紧握住懿泽的手,哀求道:“懿泽,就算是为娘的求你了,我没能生个儿子,只有你和宜庆两个女儿,倘若看到你亲手宜庆推到绝路,不如先杀了我!”
外面传来一声报:“王爷、福晋到。”
陈氏吃了一惊。
懿泽赶紧扶起陈氏,还未相互传达心意,转眼间永琪和碧彤已经到门前。宜庆也慌忙擦了眼泪,紧张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