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说系统建议的刷满全村的好感度,呵呵,贺质谢邀,他可玩不了男女老少都爱我的戏码,他怕他爸妈把他腿打断之前,路薇先收拾他一顿。
相处越久,贺质观察的越透彻。想要在路薇那张对他和节目组皆平平淡淡的小脸上看到笑容,难上加难,但面对村中邻里时,小姑娘总是不吝啬笑脸。
贺质并不觉得路薇故作清高,只因这里的人值得路薇真诚以待,每家虽有每家的难处,可他们愿意对路薇这个无父无母的孩子尽所能的照顾一把,像是对待子侄般不图回报。
东家今天给路薇一块热乎的酒酿蒸糕、西家明天给路薇端一碗甜滋滋的果茶,不值钱却充满了人情味。
偶尔躲着节目组走的村民们朴素羞涩,可在节目组问到路薇的事情时,他们总是不吝啬于夸奖,夸小丫学习好、人乖巧,那与有荣焉的自豪笑容跟夸自家孩子没两样。
贺质有时看的都眼热,深觉系统是绑定错了人,要是换了路薇,分分钟走上人生巅峰。
终于和宿主思维同步的系统宝宝,不开心,并想吞一把后悔药……
所以说‘敌人才是最了解自己的人’这话半分不假!
贺质无法形容自己这段时间的感触,越接近路薇,他的直觉越敏锐。看到她,他浑身都会微微战栗,心跳快到不能自已,仿若面对什么游离在人心之外、披着人皮的未知生物。她对什么都不在乎,骨子里透出一股‘宇宙毁灭与我何干’的凉薄,哪怕面对姬瑶耐心一些,好像也仅仅是因为先对她的小银蛇产生了兴趣。
贺质不明白他是怎么了,也越来越想要打破路薇脸上的平静以证明自己是勇敢的。直到在努力不懈的暗中观察下,他发现了一个秘密。连系统都出现了,路薇很有可能是某种恐怖的存在,可同样她会微笑,会温和的给邻居小妹妹讲解习题。甚至在清晨时,也会头发凌乱的趿着拖鞋,接过邻居大婶递来的甜粥,迷迷糊糊又甜蜜蜜的说谢谢。
就……有点可爱。
唯一能让路薇另眼相待的,只有留守在村子里的这些老人和孩子。
贺质这时候才有点明白,为什么编导会选择这个貌不惊人的小村子。
莫名的,有一种情绪在他心底沉淀发酵。
贺质哪里知道,在路薇心里可没那么多温情脉脉,她只是陷入了固定思维,单纯地认为真心投喂她的都是好人类而已。
一个月悄然而逝,只差一段告别的素材需要拍摄了。
鉴于贺质后期表现的异常配合,节目组的大部队已经先一步撤离村子,留下了三个跟拍人员和编导陪同贺质完成最后的告别。
让跟拍人员惊讶的是,贺质并没有对离开表现出迫不及待,笑容也不是往常的油滑客套,相反,他眼睛微红,克制不住的留恋张望,抓着老村长的手一直不肯放。
贺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不是情绪外露的性格,在村口,村长慈爱的夸他是乖仔时,他的眼眶热热的,脱口而出,“村长爷爷,我寒暑假还会回来的,你们可别嫌弃我上树抓鸟、下河捞鱼。”
“嗬嗬嗬,不会不会,只要你别再把树上的果子敲烂了就好。”村长爷爷笑眯眯的抽回手,示意他赶紧上车,别误了飞机。
贺质看了眼送他出村的村民们,吸了吸鼻子。后半个月,路薇逼着他给调皮捣蛋的臭小子辅导数学,教小女孩唱英文歌,帮老奶奶打水,也让他和村里人的关系越发的融洽。他喜欢赖奶奶做的米酒、喜欢小二花甜甜喊他哥哥,喜欢村长爷爷唠叨村中务工的年轻人,担心他们在外惹事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