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恩开车抵达机场时,乔依正坐在行李箱上玩滑轮,从左到右,从右到左,百无聊赖,跟个智障少女似的。
许知恩喊了声,“乔依。”
然后就见那智障少女扭头看她,滑着行李箱朝她碾过来。
“你还知道来啊。”乔依的行李箱被许知恩摁住,她人站起来顺手捶了她一下,“我等你等得黄花菜都凉了。”
“起码我来了。”许知恩帮她拉着行李,“不像杨与舟,竟然把女朋友扔在机场不管。”
“什么啊。”乔依反驳:“我没让他来,我就是想让你接。”
“怎么?舍不得用他就折腾我?”许知恩轻哼,“我不是人?”
“你是你是。”乔依直接挽过她手臂,顺势牵了她手,粘人得很,一点儿没有电话里的嚣张,“你是我最疼爱的人。”
“要吐了。”许知恩把她行李箱扔进后备箱,及时制止她,“别说土味情话,刚吃过饭受不住。”
乔依诧异,“这才几点你就吃饭?而且我马上回来,你以为我给你那么早打电话是为了让你来接我吗?我还是在提醒你等我一起吃饭,你怎么就吃了?”
许知恩:“……”
那不是昨晚折腾了一夜,累了么。
她虽沉默,但乔依却想起来了。
“你说你跟傅狗断了?怎么回事?还有之前我给你打电话出现的男人,那是谁?你身边竟然有了我不知道的男人?是不是跟傅狗断了以后找的新男人?长得帅吗?有腹肌吗?对你好吗?”
这连珠炮似的问题让许知恩头大,她明明一字不差地听完了,但一个字儿都没留在她脑海里,她只记得四个字——对你好吗?
然后她问:“谁?”
乔依:“……”
“你审我呢还是我审你呢?”乔依问:“必然是你认识的新男人啊。”
许知恩:“……”
沉默几秒后,她挣扎着和乔依说:“你能不能一个一个问题来,我有点反应不过来。”
乔依盯着她的侧脸,忽然幽幽地来了句,“跟傅狗呆久了,人都变笨了。”
许知恩:“……”
之后乔依耐下心来听许知恩讲,其实许知恩也没什么好讲的,无非就是攒够了失望,觉得再跟傅景深在一块儿没什么好结果,所以不如分开。反正像傅景深那种男人,多得是女人趋之若鹜,再不济钟晚枫都22了,马上大学毕业,他要是想当禽兽,这会儿也是时机。
至于乔依听见的那道男声,就是之前捡到小草莓的那个男人,还是个弟弟,估计刚大学毕业,没什么钱,但人温柔又有骨气,她给的感谢金,人家都没要,见她感冒还帮她买了药,是很温柔的一个男人。
她倒是略掉了昨晚那疯狂的一夜,幸好乔依也陷在了她和傅景深断了的思绪中,没追究为什么是之前捡到猫,但大清早的两人又在一起的事儿。
隔了许久,乔依很认真地问:“真断了?”
许知恩点头,她忽然笑着叹了口气,“我27了,没那么多时间跟他耗下去。”
乔依闻言笑道:“当初也不知道是谁大言不惭地说,只要他是个人,你就一定能感化了他。”
“那不是年纪小不懂事么。”许知恩想起以前说得很多话都觉着幼稚,“谁知道我长这么好看,他都不心动呢。”
“我早跟你说过了。”乔依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惋惜,“像他们那种人,没有心的。”
“有没有,总得试过了才知道嘛。”
“所以呢?”乔依瞪她。
许知恩轻笑,“试过了,你说得是对的。”
乔依翻了个白眼,“你这也太倔了吧,不撞南墙不回头?”
“世上事总得自己亲历一遍,才知道年纪小的时候多天真。”许知恩仍旧是笑,“起码我及时止损了啊。”
“不然呢?你还跟他死磕一辈子?”
“我又不是傻。”
“你跟傻也没差多少。”
“乔依女士,过分了啊。”许知恩拐过一个弯,“你这涉及到了人身攻击。”
乔依翻个白眼倚在车窗上没再说话,但等到下个路过,她连上了车上的蓝牙,用音乐播放器放了首歌。
“分手快乐,祝你快乐
你可以找到更好的
不想过冬,厌倦沉重
就飞去热带的岛屿游泳
……”
后边许知恩跟着唱,江南姑娘特有的蜜嗓唱起苦情歌来都有种别样的悲伤。
但唱到最后那句“你发誓你会活得有笑容”时,她还是哽咽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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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征在酒店比许知恩多待了半小时。
哪怕是酒店,他仍将点的外卖残局收拾好以后才离开,那张卡和纸条也一并被他带走,只不过在下楼时听到前台在讨论,说昨晚有人拿着傅总的黑卡来开了顶楼的套房,但带的男人却不是傅总。
他隐隐有所猜测,却无法断定,只当个八卦听。
他没给许知恩打电话,只先回学校,今天是周二,他下午第二节有课。
金融专业课多,要不是怕挂科,他可能不会去上课。
不过就算他去了也不会听,就百无聊赖地坐两个小时,然后去食堂吃饭再回家,说是家也不过是在学校附近租的房子而已。
他这人向来不在住宿上委屈自己,所以租了个贵的房子,相应地,也就只能吃学校食堂,甚至有时连食堂都吃不了。
又是无聊的一节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