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华城隍脸色一变,纵马急追,但哪里还来得及,被婺江水神逃之夭夭。
浓云四散,天光再度落下来,带着澎湃的火气,让一个个阴差都觉得不适。
金华城隍驾着马车到了府衙上,冷冷看了一眼张太守,道:“收兵!”
张太守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狠狠攥紧了拳头,却仍旧做出不动声色来。
张太守敢得罪婺江水神,自然早就知道有城隍护身,不会被他所杀。
只是恶了城隍,就在所难免了。
婺江水神流星一样坠入江水,钻入水府之中,化作龙相人身,怒火高涨,道:“那城隍阻我捉拿张文玉,又驱兵捉我,我必要报复!”
几个大将军站在婺江水神面前,高呼道:“愿为主公效死!”
宫梦弼从善如流,没有半点特殊之处。
婺江水神道:“好!点齐兵马,我们去攻打金华城,捉拿张文玉!”
“是!”几个属下领命。
只有龟将军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婺江水神,劝道:“主公,行兵攻打金华城是否不妥?那太守固然罪有应得,但兴师动众,难免落人口舌。”
婺江水神冷笑道:“有何不妥,只是捉拿张文玉,又不是水淹金华城,拿了那厮,若有罪责,我一力承担便是。”
龟将军只好把头低下去,不敢再说。
宫梦弼看了一眼龟将军,知道这是个难得的明白人。
只是不逢明主,被牵扯到这样的事情里来。
宫梦弼轻声道:“主公要捉拿张文玉,不如智取如何?那城隍职责所在,我等攻打金华城,必然要与他结仇,但他未必是真心想保张文玉。”
龟将军惊讶地看了一眼宫梦弼,宫梦弼向他露出一个安抚的笑。
婺江水神皱眉道:“你说说看。”
宫梦弼道:“张文玉虽然是太守,但毕竟肉体凡躯,有得是手段可以慢慢整治。主公甚至可以暗中下咒,令他日日损伤,兵不见血刃便能报得此仇。”
婺江水神缓缓踱步,道:“这匹夫是得本神提携,借给了花音一分龙气,才到了如今的位置。只可惜我不通咒术,否则借由这一分龙气,便可将其咒杀。”
宫梦弼笑道:“主公,我有含沙射影之法,可以叫他尝尝厉害。这太守一切都是主公所赐,如今又背叛主公,若是主公允许,我可一试。”
婺江水神便道:“好!你要怎么施法?”
宫梦弼道:“张太守得了主公一分龙气,我要咒他,也需主公一分龙气为引,再请主公厘定方位,便可给他点苦头吃吃。”
婺江水神道:“我要他的命。”
宫梦弼便有些为难,道:“咒他容易,但咒杀他,必令其警觉,一旦向城隍求救,我这低微道行只怕力有未逮。”
婺江水神眼中阴晴不定,道:“我若是去攻打金华城,引开金华城隍,你能否将其咒杀?”
宫梦弼讶异地看向婺江水神,苦笑道:“有此咒法,短不过一年,长不过三载,自然能令他死去,何必再攻打金华城?”
“一年?三载?”婺江水神猛地拂袖,道:“我片刻也等不得!”
他猛地揪起宫梦弼的衣领,问道:“我只问你能不能!”
宫梦弼不敢与他对视,只能答道:“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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