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电转之间,摧山道人正欲再次催动摧山锤,一股杀意直扑他面门,他大惊失色,匆匆忙忙往摧山锤中注入灵力,举起摧山锤我那个面前一挡。
不知何时到他身前的剑尖在摧山锤上刮起一片火花,声音刺耳无比。
摧山道人虽然挡住了这一剑,却不得不向后滑开了几仗远,被天罗宗其他弟子急忙扶住才稳住身形,停下之后他胸口一震,喉咙口滚动了几下,生生咽下了那股血腥味。
“师兄!”
“摧山道友!”
光头和灵鸟宗长老快步围了上来,正想询问他有没有事,目光触及他握捶的双手时自动没了声儿,扭头一脸惊骇的看向楚苕。
楚苕执剑站在方才摧山道长所站的地方,剑尖朝地,面色漠然,她看着摧山道人,慢慢转动了几下手腕:“我最恨人在我背后下手。”
她虽然看都没看李袖娘母女一眼,可母女俩听着她这句话的时候都不约而同瑟缩了一下,面上血色尽褪。
周遭围观这一幕的大大小小宗门十数之多,各宗门人数加在一起几百人,此刻鸦雀无声,看着楚苕的目光早不像之前那样探究同情,只剩下忌惮。
在场的金丹修士也有十几个,可谁都没把握像楚苕这样一剑逼退摧山道人,两剑就伤了他,这样的实力,即便传闻说她废了,他们也不敢正面与她对上。
摧山道人此刻心里何尝不是后悔,他握捶的手克制不住的颤抖着,看着楚苕的目光里已经带上了惧意,闻言连忙道:“楚道友误会了,我方才也只是情急之下才会出手,并非有意偷袭。”
顿了一下,他又道:“当然,此事也全怪我师弟,是他先冒犯楚道友在先,只望楚道友宽宏大量原谅他这一回。”
那光头倒是也是个能忍的,当下顺着师兄的话朝楚苕一拱手,低了头,道:“此事是我不对,三十年前就听闻楚道友为人宽和不与人记仇,”
“你都说那是三十年前了。”沉乌笑眯眯道,扭头朝楚苕道:“师父,虽然你为人宽和,大肚,不记仇,但他都能为了他师弟朝师父你下手了,我可是师父你最最疼爱的弟子,他要杀我,你怎能轻易放过他?”
“你!”光头气急。
沉乌往楚苕身后一缩:“师父,你瞧,他还想杀我!”
楚苕被他烦的厉害,朝他瞥了一眼,正要开口,突然察觉到动静,扭头朝身后看了过去。
“楚苕,真是你回来了?”一道和善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个白发老妪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一现身,周围便响起一阵接一阵的惊呼声。
“云瑶老君!”
楚苕神色微动,朝白发老妪拱手喊了一声:“云瑶前辈。”
这云瑶老君是灵剑宗的长老,而灵剑宗位于三大宗门之首,也是修真界中拥有元婴期修士最多的宗门,三大元婴期修士里,这位云瑶老君的脾性是最好的。
楚苕与她渊源也不浅,当年若不是她执意要拜在宿元生门下,如今她就是云瑶老君的亲传弟子了。
云瑶老君身后还跟着十几个白衣执剑的弟子,站在云瑶老君身后的青年男子面目俊朗,一出现目光便落在楚苕的身上,眉眼间激动隐现,却又克制着情绪朝楚苕喊了一声:“苕儿师妹。”
“秦师兄。”楚苕冷淡的回应了他一声,继而又看向了云瑶老君那边,道:“云瑶前辈,您先找地儿歇着,等晚辈处理了眼前这桩琐事再去见您吧。”
“你说的琐事本君也大致知道是怎么回事。”云瑶老君却道,“此事确实是天罗宗不地道,可你今日若真的杀了这摧山,恐怕天罗宗也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就是天罗宗和望月宗两宗门的仇了。”
沉乌道:“那屠了天罗宗不就好了?”
他说出这话时脸上还带着笑,轻描淡写的语气。
云瑶老君眉头一皱,瞥了沉乌一眼。
“云瑶前辈,这是我新收的弟子,脑子有问题,说话不过脑,你不必管他。”楚苕道,“前辈所说晚辈明白,但此事也不能就这么善了了,否则日后岂不是人人都能欺到我望月宗头上来?”
她眼睫微垂,声音冷沉:“我不在这三十年里,外人如何欺辱我的宗门我管不着,可如今我楚苕回来了,若是再任由人欺辱我宗门,那我楚苕执剑有何用?”
此话一出,灵鸟宗和天罗宗的人都有些心虚的缩了缩。
其他宗门亦是一声不敢吭。
云瑶老君和她身旁那个俊朗的青年看着楚苕的目光却都是赞赏。
“楚苕还是那个楚苕。”云瑶老君颔首,脸上露出浅笑,“从前你被人夸宽容温和,我却只觉得你性子软,如今这样才好,你先去处理这些琐事,待会儿再来与我好好说说话。”
楚苕应着。
姓秦的青年跟着云瑶老君离开之前朝楚苕道:“苕儿师妹,若是需要帮忙只管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