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吃着聊着都有点像一家人了，何伟东稍微打听杨程义的生意近况，并分析杨景行这一次为家乡做贡献应该也顺带帮了父亲一些忙，也算是用所学报答养育之恩了。

范雅丽几乎警告丈夫：“爸爸也不用他养，挣再多不还都是他的。”

杨景行嘿嘿：“我也这么想，所以借机会督促他正值壮年要加倍努力。”

范雅丽笑得满脸嫌弃甚至害怕，何伟东就哈哈很痛快：“多请几个十几二十个大明星造势，一炮打响。”

何沛媛果断揭九纯的底：“一年旅游收入还不够一场演唱会……”

长辈对年轻人的家乡事务、作品发布、毕业事宜、电影庆功会、公司招聘这些事都关心到，真担心忙不过来强调要注意休息，杨景行就细嚼慢咽得一点不赶时间，向何伟东请教交流了“培养得力帮手”的话题，快十一点了才在何沛媛提醒变挖苦之下意识到时间不早。

姑娘很不客气地推搡客人出门，保险起见还威吓着押送下楼，不过脚步一出楼道，何家姑娘就那么轻松自然地在熟悉之间变了声调立场：“干嘛不喝酒？”

“谈正事。”杨景行笑：“都想给经纪人留个好印象。”

“又不是杜林那种。”何沛媛都有点愁：“不知道多久才能上路。”

杨景行往好处想：“不急更好，慢慢来才稳当。”

“贷款……姑娘是不是怕给男朋友太大压力所以轻柔些提起：“早一个月就省几万。”

“小钱。”杨景行自我安慰的演技倒不错：“另一边赚更多……”

何沛媛没看出地警觉起来自己妈妈真没说错，没定力的年轻人胃口大了确实隐患，不过长辈针对的是成路乐队。其实姑娘今天回家也只是跟父母就成路的前景做了稍微乐观一点的预期，顺带着再提了一下杨景行自己之前跟长辈汇报的其他情况，两人说的基本对得上，算你杨景行运气当了一回老实人……姑娘又想起什么让她自己脚下一软要靠着身子的话：“猜我妈怎么说？”

杨景行斟酌了一下还是准备得意：“表扬我？”

“臭美。”何沛媛嫌弃的小白眼之后紧衔接着再依偎掩护，小心四周后再轻快吐字得含混：“说我旺……”

杨景行没听清地惊乍，需要再确认。

何沛媛用模仿埋怨母亲的语气来掩饰自己不敢对事：“那你旺嘛，她说……”

杨景行急得害怕：“别说，说出来说破了效果就没那么好了。”

何沛媛也讶异得几乎恐慌，真不敢再张嘴了。

杨景行继续严正而机密：“天机不可泄露。”

虽然搞艺术但何沛媛也是本科毕业，这姑娘用足够长时间大概是回想了《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邓@小平理论》、《中国近代史》、《思想道德修养与法律基础》这几门必修课，最后还是站在了不太信的态度上：“谁告诉你的？”

“经过历史检验的传统文化。”杨景行站得多高，也从细处入手：“做了寓意很好的梦也不能到处说。”

“谁说……”何沛媛梳理一下自己的思路：“谁说不能说我？”

“我。”????????????????杨景行都不敢太理直气壮：“我是受益人。”

何沛媛简直惊骇，难以置信：“你……早知道？”

杨景行一丝丝效果都舍不得：“别说了。”

姑娘怒不可遏狠命揉揪男朋友的胳膊，但也不敢多声张：“所以才死缠着我不放？”

大是大非的问题，杨景行不能吝啬了：“缠到手之后才感觉到……”

男女朋友之间遮遮掩掩闪烁其词，总之是不能提“旺”字，为了尽快尽短地结束这个话题，向来对事情要求细致讨论不放过蛛丝马迹的何沛媛直接省略了绝大部分过程，没走多少步路就给出简单总结：“别的不敢说，反正在我这至少创作方面没耽误，应该没话说。”

杨景行不干：“你自己谦虚别带着我，什么叫没耽误？”

何沛媛嘻：“第二交响曲不算都行……”

作曲家更不同意：“怎么不算？哇哇固然了不起，第二交响曲更举足轻重。”

何沛媛缓缓深呼吸，有点悲凉地不得不面对让人无奈的现实：“美女果然创作好助手。”

杨景行当然是欢喜的：“又助又旺……”

何沛媛倒提醒：“不怕不灵？”

换话题吧，但换得不算远，姑娘想到某著名男演员，自从二婚一个年轻漂亮娇妻之后就走了明显的下坡路，看网上八卦说身体完全夸了在剧组还每天按时几顿的补药加补酒……如果事物真是这样的发展规律，何沛媛畅想可能到了三十几岁自己就不必害怕了，没准还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呢。

果然创作好助手，作曲家又来了灵感，怎么样表现这种嘴上说害怕心里好像也有点怕但本质却喜欢得不行的感觉呢？能以此都灵感构建怎么样的音乐体裁？

何沛媛大发雷霆，谁喜欢了？她敢在自幼长大的老小区里一把揪住以表痛恨。

虽然都有些兴起但也不是干柴烈火急不可耐，再次说定明晚尽兴后还是各回各家，作曲家还有些邮件得回复不少作品授权需要确定，把明天要处理的事情先想一想以尽量节约时间可不能又不回家吃饭。张家界的演出工作不着急，还有那么长时间其实也不需要怎么顾问，姑娘对男朋友的第一要求是早休息。

小区门口还依依惜别一阵，杨景行又当起参谋，说民族乐团的公积金缴得不算少，两位长辈的累积应该也有一些了，女朋友可以当这个购房发起人早点行动，这样父母户更有积极性也更有底气。

何沛媛依然保守，觉得父母只是受他人影响之后的嘴上念叨并不一定真想搬家，老街坊老同事们在一起串串门聊聊天多有意思，这方面大姨就有深刻教训……再说了，这事也轮不上你操心先顾好自己吧，走吧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