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雪低着头,还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只要她不同这个黑心肠对视,他就看不出破绽!
紧接着他将叶子放在一旁,从床上拿起一块碎裂成两半的身份牌,道:“有这身份牌在,能看到他死前一刻钟内发生的事情。”
话音刚落,屋内的光线顿时变暗,原本空无一人的床榻上,凭空多了位身材魁梧的中年人。
苏怀谦盘腿坐在床榻上修炼,他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像是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周身白色的灵力逐渐染上猩红。
待周身灵力变成红黑色,他猛地睁开眼睛,意识模糊,害怕地看着身前,嘴中嘟囔着:“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是我错了……”
“怀信,是我害了你……”
“你别怕,我这就来陪你。”
说完,他抬手用灵力凝结成刀刃,毫不犹豫地插入心口。
不久之后,他的身形逐渐透明,瞬息间床榻上只剩下一块破碎的木牌。
与此同时,窗外的梧桐树也开始无声地落下。
见状,花如雪彻底放心,未曾想他们随身携带片刻不离身的小木牌,竟然还有这种效果!她之前竟然还污蔑银蛇会干出嫁祸于她的事情,这简直是对机智勇敢的她的侮辱!
通过身份牌可以看出,苏怀谦是在打坐修炼中,走火入魔,自戕。
“未曾想,两位长老感情如此深厚。”苏奕收好身份牌和化影成丹,苏怀谦死亡的真相已经清楚,虽然有疑点,但那些不重要了。
“对了,一盏织梦灯一共只能使用三次,用完了记得还我。”
苏奕转身对她说道,花如雪顿时觉得背脊发凉,若不是确信他没有发现落叶蝶,都要以为他已经看穿了她的小动作。
见她不答,他又道:“一次算你一万灵石如何?”
花如雪:“……”
两人还未走出院子,外院便被人团团围住,守在门外的正是苏夏,还有苏志。
苏夏上前说明来意:“接到太上长老的消息,前来查明苏怀谦长老的死因,少主有何发现?”
苏奕递上身份牌和化影成丹,解释道:“原因已查明,尽在此中,有劳苏夏师姐。”
苏夏接过破碎的牌子,并未着急查看,只道:“有少主在,戒律堂倒是轻松了不少。”
原本跟在人群末尾处的苏志眉头一皱,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被苏奕打断,苏奕道:“还是由我亲自同家主说明。”
说罢,他收回苏怀谦的身份牌,示意苏志留下,便跟随苏夏几人离开。
苏志站在原地,隔空对着那群人一顿拳打脚踢,骂骂咧咧地说道:“一群干白饭的!往日要不是少主,他们哪能发现苏和师兄被诬陷的事情,又哪能发现苏怀信长老盗用了苏怀谦长老的成果!”
“遇到棘手的事情,还不是得仰仗着少主出谋划策!少主就是太温柔、太容易相信他们,老是被他们欺负!”
那模样恨不得现在就提剑上去,给他们一人一剑,替少主撑腰。
苏志说的随意,花如雪却是一一记下了,原来苏怀信和苏怀谦还有一桩往事旧仇在。
花如雪抬头向苏志问道:“你回落英谷吗?”
“回!少主留我就是送你的,你也别太伤心,虽然苏怀谦对你而言应当是父母亲的角色,但人死不能复生,你现在还有少主!还有我,我也会看着你!”
苏志嘴上说的好,人却是离她三丈远,愣是一步不敢靠近。这人心里怕狐狸怕的要死,面上还要说好好看着她!
还是他们诚实的狐狸好。
苏奕和苏志觉得她会因为苏怀谦的死而感到伤心,银蛇却觉得她会恨苏怀谦。人和妖兽之间,种族差异是不是有些大?
回落英谷的路上,花如雪忍不住询问苏志,苏怀谦和苏怀信之间的旧仇。
他没有丝毫隐瞒的说道:“这应当是百年前的事情,在一次兽潮中,苏怀谦长老的契约兽意外魔化去世,自此他开始改良隔绝魔气的法器,你们如今用的就是苏怀谦长老的杰作。”
“原本这法器被苏怀信抢了去,当作是自己的。后来应当是十年前,年仅七岁的少主发现了异常,一路调查令真相大白。苏怀谦长老更是水涨船高,家主赏了他一颗延寿丹作为补偿和带你回来的奖励。”
“说起来,少主会注意到苏怀谦长老,还是因为他将你带了回来。苏怀谦长老可是因你,才得以平冤昭雪,他那时对你可是夸赞有加,十分上心。”
就是因为夸赞有加太过上心,所以导致无法接受她毫无天赋的事实,才会为了留在青阳山,那般折磨银蛇吗?
苏怀谦死因是困于心魔,而心魔正是前几日刚被魔化契约兽吞噬的苏怀信,按照他二人的过往,似乎也说得通。
苏奕也说,他二人感情深厚。他们原本应当是情义深厚,中间出了移花接木之事,两人才有了隔阂。苏怀谦因收到旧友的死讯,一时间难以接受,故生出了心魔,并被蛊惑。
但,花如雪总觉得苏怀谦的死太过突然,就像是为了掩盖什么,不过,这些都不在她的关注范围之内。
“你刚刚还说到苏和?”花如雪又问,若不是苏志提起,她都要忘记曾在苏怀谦梦境中看到了苏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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