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遗憾的是,他们想要逃跑,也得问曲涧磊答应不答应。
第一辆车虽然被炸了,但因为是野外设伏,陷阱覆盖得太大。
地雷的绊发索太长,导致没有造成太大的杀伤,只是机枪手被震得半晕了。
所以剩下的十个人,曲涧磊还是花了差不多十五分钟才解决掉。
他的情况,也不可避免地外泄了——只有一个人,开着雪地摩托,战斗力惊人!
最后的两名黑风成员在临死前不住地求饶,甚至乞求知道,对面为什么设伏。
但是曲涧磊根本没兴趣回答,用两个点射结束了战斗。
紧接着,他粗粗打扫了一下战场,然后抽身走人。
黑风的第二拨援助,是在二十分钟后赶到的,这次来了八辆车三十多个人。
人虽然是足够多,但都是拼凑起来的外围,最多是临时高价聘请了几个强手。
然而可惜的是,袭击者已经消失了,只留下了两道车辙——那厮开走了一辆卡车!
另外两辆车,则是被炸毁了。
追不追?当然要追!问题的关键在于……应该派出多少人去追?
有三名强手当场表示拒绝,甚至宁可退还收到的佣金。
“开什么玩笑,对方绝对不止一个人……谁能一个人把雪地摩托搬到卡车上?”
其中一人目中隐现一缕异色——他知道什么人能做到这一点。
而且那种人,也习惯使用雪地摩托,只不过……他哪里敢说出自己的猜测?
眼见强手们都不想追踪,黑风的人也只能一咬牙,“其他人追!”
那些黑风的外围成员倒是没胆子拒绝,只能磨磨蹭蹭地准备。
又过了一阵,第三拨援军赶到,有五十多人。
这就更是攒鸡毛凑掸子的了,车辆五花八门,装备也参差不齐,倒是带了五只雪獒。
但是眼看着有将近九十人了,大家终于壮起胆子,分出七十多人追了出去。
不过半天之后,噩耗传来,追兵一直按着车辙走,却在一处山脚遭遇了爆炸引发的雪崩。
追兵们没命地逃窜,最终毁了三辆车,死了十余人。
更糟糕的是,车辙就此没有了,没办法再追了。
如果扩大搜索面积,重新找到车辙的可能性是客观存在的……只要近期别下雪。
但是追兵们说成什么都不追了——万一对方还有埋伏呢?
眼看群情激奋,带队的黑风成员也不敢坚持,更不敢强行镇押。
关键是这两仗打下来,黑风的核心成员已经死了七成多,以后都要夹着尾巴做人了。
他们只能悻悻地回转,碰头之后苦思冥想: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曲涧磊这一战收获颇丰,缴获了不少枪支弹药、食水和油料。
尤其是前一支小队,他们是打算去埋伏人的,地雷就是他们随车携带的。
激光狙击枪也是,毕竟除了抢劫之外,他们也要有猎杀变异兽的能力才行。
最有意思的是,他们还带了不少银元,足足有一千两百多块。
这倒不是有意做运输大队长,实在是万一遇到强大的团队,他们也可以收购变异兽。
再加上卡车和缴获的雪上摩托,曲涧磊这一次真的是大赚特赚了。
枪支他可以售卖一部分,卡车也可以找个地方贱价出手。
再加上抢劫到的银元,这一单他最少赚两千块。
除此之外,还有油料、弹药、食水和能量块,这些不卖,却是能补充自家消耗。
把这些都算上的话,收获铁铁地超过了五千块——光是弹药就值两千。
为了这一笔生意,他前后花费了也差不多二十多天,但是这个收入真是值得。
“果然是杀人放火金腰带啊,”曲涧磊忍不住感叹一句。
他真有继续杀人夺宝的冲动了,这钱来得实在太轻松了。
然而,他的强迫症制止了他这么做:做人总要有点底线才好。
风留可以,下留就过分了……比喻不太恰当,但就是这么个道理。
他一向很懂得克制谷欠望:有些事情一旦习惯成自然,想回头就难了。
不过他还是没有卖掉雪地摩托,这东西体积不大,随便扩充一下哪个秘营,就能塞进去。
将来如果能知道哪个势力在为恶,他也好继续劫富济贫……惩恶扬善不是?
小心遮掩着车辙,他一路开着卡车回到聚居点附近。
耐心等了两天,直到一场大风刮起,他才将车开到了三号秘营。
大风刮起的雪粒,能有效地遮掩卡车的车辙,当然,如果能下一场雪就更好了。
一天后,大雪从天而降,第二天夜里,他背着硕大的包裹出现在了小院门口。
“你可算回来了,”花蝎子打开院门,小声发话,“耿守功最近都快疯了!”
“他发什么神经?”曲涧磊闻言愕然,“我闭门钻研知识,关他什么事?”
“这个……”花蝎子有心解释,但觉得也不急在一时,“受伤没?”
这才是真的战友,不问你收获如何,先问你有什么损失没有。
“就那帮渣渣?”曲涧磊不屑地笑一笑,然后伸出一只巴掌,“收获最少这个数!”
“不是吧,”花蝎子还真的吓了一跳,“五千……就那个小破团体,有这么多钱?”
“打仗就是这样啊,”曲涧磊不以为意地回答,“支出大,收获也惊人。”
“别说是势力了,一个国家都可能因为一场持久的战争破产……这并不稀奇。”
“国家……”花蝎子听得一阵恍忽,“好久远的词了,末日之前就没有国家了。”
很明显,她又开始猜测曲涧磊的身份了。
“不说了,”曲涧磊摆一摆手,“反正又能休息一段时间了,回头咱俩搬点东西回来。”
收获太多了,只能暂时存放在秘营,回头开车搬回来。
“可算见到回头的了,”花蝎子喜出望外,“我正说物资也不多了呢。”
五人一狗,在冬天的开销真的不算小,关键是生活水准是在平均标准之上。
“带回来点肉,帮我做一做,”曲涧磊取了一块肉递过去,有气无力地表示,“累惨了。”
雪儿已经被惊醒了,悄声走了出来,听到这话,发出了低沉的呜咽声。
“没你事啊,”曲涧磊不满意地看它一眼,“它咬我,我不打它怎么办……惯着吗?”
雪儿闻言夹着尾巴,灰熘熘地钻回了地下室。
花蝎子这才愕然地看向他,“是雪獒肉?”
“也许这块是,记不得那么多了,”曲涧磊随意地回答,“对了,耿守功找我啥事?”
“有大角雪鹿的炖肉呢,我给你热一热就好,”花蝎子转身快步走向厨房。
“大角雪鹿……”曲涧磊疑惑地眨巴一下眼睛,“这么久了,还没吃完?”
“冻着呢,”花蝎子的声音传来,“老四说了,要给你留着。”
“是老大出关了?”克来儿的声音在屋里响起,“老大,你等我穿衣服啊。”
“老实睡觉,”曲涧磊不耐烦地发话,“大半夜的,折腾啥呢。”
“老大,我都多久没见你了,”克来儿快活地发话,“我想……妈,你别拉着我。”
“好好睡你的,”曲涧磊的嘴角露出了一丝难得的微笑。
自己拼死拼活,可不就是为了守护这些美好?
然后他才看向了花蝎子,“耿守功找我……什么事?”
“城里的供暖系统,出问题了,”花蝎子无奈地回答。
这些天,耿守功缠她缠得非常紧,原本还是两天一催,后来变成了一天一催。
这两天寒潮到来,又是刮风又是下雪,耿守功上午自己来,下午又遣人问一遭。
供暖系统出故障已经二十多天了,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没有停下来检测维修。
但是供暖一天不如一天,这也是事实。
花蝎子说到这里,也是又好气又好笑,“开始说一千银元起,现在涨到了一千五……”
“本来说的是宙六银票,现在能量块银票也能支付了,早这么说多好?”
“回了吧,我可不是由他呼来喝去的,”曲涧磊摆一摆手,“就说我水平有限好了。”
没有这五千银元收入之前,这一单他是绝对会接的,哪怕没把握也要试一试。
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酒是英雄财是胆,既然有钱了,何必惯着别人?
吃了饭之后他呼呼大睡,难得回到了自家地盘,有人警戒。
有谁能想到,他孤身一个人在荒野游荡二十多天,是怎么度过的吗?
所以他一觉睡到了次日下午,才被院子里的声响吵醒。
隔着房门他就听出来了,是耿守功的声音,“……成不成的,总要请熊猫先生去看看。”
“不用看,我不行,”曲涧磊闷声闷气地回答,“能劳烦你别打扰我吗?”
“不行也有五百,”耿守功非常干脆地表示,“能量块银票!”
“你真的打扰了我休息!”曲涧磊怒不可遏,起身推开了房门,“最少六百!”
多一百少一百的不重要,关键是不能对方有“我说了算”的感觉。
“那就六百!”耿守功毫不犹豫地回答,然后苦笑一声,“想见你一面好难。”
曲涧磊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话,想一想之后才回答,“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