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竽自我感觉应该比期末考得好,她前段时间那么努力地复习,刷过的题摞起来能堆成小山,要是没点成效,她岂不是白忙活了。
“在前二十名里吗?”陆竽一只手比了个二,另一只手握成一个空心拳头,比作零。
“这么不自信啊?”周晋笑说,“大胆的猜。”
陆竽入学时是班里的第十七名,但三班每个同学都不是吃素的,可以说人人都是潜力股,分数追得很紧。陆竽不敢猜得太离谱,迟疑地说:“前十五名?”
周晋扬眉,鼓励道:“再大胆一点。”
陆竽果真大着胆子说:“总不会是前十名吧?”
“嗯。”
“真的?你没骗我吧?”陆竽瞪大眼睛,想要从周晋脸上看出开玩笑的成分,无论她怎么看,他都是一副微笑的表情,没有露出丝毫破绽。
陆竽还是不敢相信:“不对,你肯定在骗我,我算过总分,不可能排前十,除了你,班里还有好些大神。”
开学一个月了,其他同学的实力如何,她心里有数。
“我骗你干什么?亲眼看到的,你刚好排在第十名,也就比第九名少了十几分。”周晋摇了摇头,“你别妄自菲薄,就你对待学习的这股认真劲儿,我看了都害怕,兴许要不了多久就被你超越了。哦,听你那天跟外班一个同学聊天,奥赛班的江淮宁在给你补课?这么强的外挂,你还愁考不到高分?”
江淮宁在一众学生里,近乎于神一般的存在,听说他讲题很厉害,一二三点列得清楚明了,让你一看就懂,还能举一反三。
找他请教过问题的同学都对他赞不绝口,最主要的是他那人从不藏私,有什么学习方法,只要你问,他就告诉你,至于能不能做到,就全靠你自己了。
陆竽终于相信了,她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从第十七名到第十名,进步了七名。
第二天早读,李海志贴出了成绩单。
陆竽已经提前得知了自己的成绩,没有着急去看,安静坐在位子上读书。
老师离开教室后,有几个同学不顾眼下是早读时间,争先恐后地挤上去。其中之一就是沈欢,看到自己不再是倒数第一,还进步了十几名,他瞬间扬眉吐气,走起路来腰板都挺直了,像一个打完胜仗归来的将军,威风凛凛。
“陆竽,你这次牛逼了,考了第十名!”沈欢习惯性跑到陆竽的座位前播报。
陆竽冲他笑了笑:“我已经知道了。你呢?”
沈欢说完自己的成绩,夸张地捋了捋额发:“这下能跟我爸妈交代了。”
——
当天晚自习,三班调换了座位,陆竽的新同桌是个女生,叫袁冬梅,也是她的室友。两人在宿舍里关系比较好,相处起来自然没什么需要适应的。
周四下午第二节,是一个星期里唯一一节体育课。
陆竽和袁冬梅上完厕所,结伴前往操场集合。
体育老师念着他们是高三生,也没为难,集合完毕后,点过名字就宣布原地解散,自由活动。
有些勤奋的同学连这唯一的体育课也不稀罕,解散后直接回教室学习。
陆竽以往也是他们当中的一员,如今她懂得了适当娱乐才能以更好的状态投入接下来的学习,于是留在了操场上。
况且,这节体育课和奥赛班是重叠的,虽然是由两个不同的体育老师来带。
奥赛班那边的队伍也刚解散,沈欢立刻冲过去找江淮宁,跟他一起打篮球。人手不够,两人另外叫了几个男生。
陆竽看到于巍独自一人走开,绕过篮球场,往教室的方向去了。
“我们是在这里看男生们打球,还是在校园里走走?”袁冬梅挽着陆竽的手臂,歪着头问她的意见。
陆竽抿唇,假装思索一会儿:“太晒了,我们坐着吧。”
袁冬梅笑笑:“行。”
两个女生坐在距离篮球场不远的一棵柳树下,身后三米远的地方是一片人工湖,可能太长时间没打理,水质不太好,散发着淤泥的腥气。
陆竽两手托腮,凝望着那个高高大大的身影。
江淮宁解开了校服外套,里面是一件黑色连帽卫衣,他连卫衣也脱掉了。脱衣的动作很随意,两手拽住领口躬着身往上一拉一拽,后背露出一大片肌肤,欺霜赛雪的白,一条脊柱微微凸起,腰身窄瘦紧实,每一寸线条都恰到好处,引得围观的一群少女低声惊呼。
他单穿着最里面一件纯白的t恤,拍打着篮球绕场做热身运动。
陆竽看得入神,直到袁冬梅的脑袋挨过来,靠在她肩上,很突然地问了一句:“同桌桌,你是不是喜欢江校草啊?眼睛都看直了。”
陆竽一惊,连忙把视线从江淮宁身上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