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谣?”
陆竽很少见于巍这么评价一个人。
“我听见她在一个男生面前说你和……”于巍顿了一下,才说出那个名字,“江淮宁高中时期就在一起了。我帮你澄清了,她似乎很不高兴。”
跟赵芮面对面的那个男生他知道,经管的大名人陈嘉林,曾经轰轰烈烈追过陆竽。
“赵芮真那么说过?”陆竽皱起眉毛。
她语气里的质疑并非是不相信于巍的话,她是不敢相信赵芮会说这种话,她明明清楚她和江淮宁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于巍嗯了声。
虽然那天在宿舍楼下只听见了只言片语,不难想象,赵芮在陈嘉林面前那样说陆竽,意在抹黑她的人品——明明早就和别人在一起了,还假装单身吊着另外一个男生。
陆竽终于明白赵芮那次发脾气为了哪般,说来说去还是因陈嘉林而起。于巍折了她的面子,她在打印店再次见到他,难免想起过去的难堪。
在岔路口分开时,于巍看着她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
——
陆竽为了话剧累死累活,终于赶在迎新晚会前练得稍有起色。但张书锦评价她演得非常好,跳舞那段也很拿人。
陆竽怀疑她是怕她撂挑子不干,故意说些好听话来鼓励她。
要撂挑子她早就撂了,不会等到现在。
最后一次排练的地点从练习室转换到大礼堂的舞台上,周边围着同来彩排的学生,陆竽没办法不紧张。
张书锦一直在给她打气:“没问题的,相信自己。”
迎新晚会在大家的期待中拉开序幕。
大礼堂内的座位占满了,两边过道和后排的空地还站着一些凑热闹的学生。主持人在台上致辞,字正腔圆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出,陆竽在后台做准备。
张书锦下了血本,请了外面专业的化妆师给她做造型,额角那条疤做得相当逼真,真跟被火烧了似的,
脸部其他地方的妆容以清淡为主,细看却能看出每一处都透着精致,最大限度地放大了五官的优点。
陆竽已经换上了白色的旗袍,盘扣从领口延伸至大腿一侧,裙身绣着同色的玉兰花纹,灯光下泛着月辉般的光泽。
何施燕和汪雨到后台来找陆竽,人群中一眼注意到她。汪雨夸张地掐人中:“美到我窒息,陆竽你以后多买几套旗袍穿吧,好适合你。”
何施燕赞同地狂点头:“早知服装道具这么有质感,我就算在台上表演母猩猩求偶也要当女主角!”
化妆师笑了笑,绕到陆竽身后,帮她弄头发。长发全部盘起来,侧边点缀一枚珍珠穿成的花朵发饰,仿民国时期的女士流行发型。
“你该穿高跟鞋的。”何施燕建议。
“不是,我们的女主身世背景比较凄惨,光着脚更能凸显人物的性格命运。”张书锦作为导演加统筹,跟不明情况的观众解释,“这是特殊的设定,是一种象征,穿高跟鞋太光鲜亮丽了,不符合我想要的那种感觉。”
何施燕:“了解了。”
梁川是男生,造型比较简单,很快就完成了,穿一身挺括的松枝绿军阀装,黑色长筒皮靴锃亮,头发全部梳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整体是帅的,就是面容太过清秀,缺少杀伐决断的狠劲儿。
他是来找张书锦的:“我们的节目排在第几位?”
张书锦笑了:“怎么,你要迫不及待上台表演了?”
“也可以这么说。”梁川修长手指捏住领口扯了扯,想让风透一丝丝进去,他仰脖喘了口气,“穿这一身太热了。”
国庆节已过,气温比不得盛夏时节,到了晚上热不到哪里去,但他身上的军装布料厚实硬挺。后台空间不大,人多拥挤,空气不流通,便觉得闷热。
何施燕眼睛在梁川身上多看了一会儿,拉了拉汪雨的袖子:“我们走吧,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
“行。”汪雨跟陆竽说一声,“你好好准备,我们先回班级阵地了,等会儿给你鼓掌。”
陆竽挥了挥手。
张书锦找来一把扇子给梁川,叫他先忍忍,很快就排到他们了,却见他神色怔怔地看向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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