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暗爽之余,忍不住笑出声来。
在这沉寂安静的二楼境域显得无比刺耳。
老鸨摇摇头,似乎早已料到众人是这样的反应。
大魏皇城首富白万两,以及吏部尚书姜子瑜,这二位随便拎出来一个都足以吊打此间众人,以及他们背后的势力,更何况是两位大佬联手?
老鸨处事多年,见惯了人心薄凉,对此并不意外。
当敌对的力量太过于强大之时,最重要的选择,要么沉默低调,要么,就干脆加入。
换作是她,或许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不过就目前来看,白万两和姜子瑜虽然有钱有势,但老鸨却并不慌张。
因为秦淮河背后的那股力量太强,强到超越了所有人的想象。
她有恃无恐,自然便无所畏惧。
而她之所以多此一举解释一番,甚至希望在场众人与自己站在同一立场,无非,就是想让所有人认清楚秦淮河的规矩罢了。
顺便想看看,在姜明和白飘洋这俩官二代,富二代的威胁之下,有没有那么几个特立独行的公子哥能够站出来,替自己摇旗呐喊几句。
若真有的话,自己这已经多年未曾惹人的身子,倒是可以许他尝一尝。
可惜,这些平日里自诩能够顶天立地,一柱擎天的公子哥们,却在此时软的不像样。
丢尽了男人的脸面。
老鸨笑了。
依旧风情万种,却少有的带出了一丝嘲讽之意。
她没再说更多的话,今日的事情,权当是一场闹剧好了。
至于日后那些可能会落至秦淮河的报复,她也只当是一场笑话来听了……姜明和白飘洋这俩二世祖不懂事也就算了,难道白万两和姜子瑜也不懂事?
以他们的身份,只怕早就打听清楚秦淮河的背后站着是谁了吧?
要不然以白万两的生意头脑,三百六十行他几乎全占,却为何独独缺了个利润极高的青楼妓院?
说白了,就是不敢和秦淮河背后的那位爷做竞争啊……
想到这里,老鸨反而有些同情起姜明和白飘洋了。
若是他们各自的老爹知道自家儿子在秦淮河中如此嚣张跋扈,试图挑战这里的规矩和威严,只怕一顿结实的板子肯定是少不了的。
搞不好还要关个禁闭,杀杀他们那不可一世的威风。
一时无话,沉默中的对峙并没有持续太久。
就在老鸨收拾心情,准备重回正题,再次下令将局外人一般的卓青冥缉拿归案时。
一个低沉中带着几分性感的声音很突兀的响起,“大魏儿郎千千万,今日聚于此间亦有千百人,看上去个个人模狗样,却不想全都是畏惧权贵的草包!”
声音不大,语气中却带着极浓的批判意味。
这一句话,几乎将大魏朝的所有男人都得罪了个遍。
刹那间,本已无比安静的秦淮河二楼中,顿时响起一阵阵剧烈且喧嚣的骂声。
无非就是“你他吗的在狗叫什么?”,“哪里来的黄口小儿”,“信不信我抽你丫的”之类没营养的糟心之言。
姜明和白飘洋更是满脸阴沉的抬眼望去……哪个不长眼的王八蛋敢在本少爷面前装逼?脑袋不想要了?
老鸨更觉得意外……莫非自己看走眼了?此间众人中,竟还真有那等不怕死的汉子?
群情激愤中,万众瞩目中,满心疑惑中,所有人同时转过了眼,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平阁之下第二排,绝对的vip宝座上,身穿执笔人黑色制服的李三思不知何时已经站起。
他昂首挺胸,平视向前,落向四周人潮的眼神中夹杂着孤傲和不屑这两种情绪。
神情亦无比凝重,带着几分嘲讽的味道。
只在望向老鸨的那一刻,他那刻意板起的冷脸才会默然消融,变得平静且温和。
见众人望来,他的头昂的更高,几乎要拿鼻孔对人。
欠揍的模样再次惹来一阵怒骂。
有不少人已经准备撸起袖子冲上来。
他却毫无所惧,岿然不动,反而扯了扯嘴角,不断的冷笑。
视此间众人于无物。
他如此英勇,自然是有所倚仗。
一把剑突然出鞘,带着贯穿人潮的剑意,以及无与伦比的逼气,将所有试图痛扁李三思的嫖客尽数拦下。
逼王缓缓起身,他微低着头,单手提剑,散落满身剑意过后,用一种装到了骨子里的低沉嗓音说道,“谁敢上前一步,我便捅他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