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旗问道。
声音刻意保持着亲近。
“现在你不用急着知道。”
少年郎说道,“时间会告诉你答案。”
态度够吊。
语气颇有些中二。
周围有人咋呼起来,“小子你谁啊,敢这么和蓝老板说话,你知道他是谁吗?”
少年郎没搭理他,反手就把银票拍在了桌子上,手按着不动,望向四周,“我踏马来赌钱的还要知道他是谁?”
看他的表情很是装逼。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
蓝旗摇头失笑,先是朝着人群拱了拱手,算是谢过,随之又示意众人安静。
等到人声静默时,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少年郎身上......一个刚刚登上二楼的新兵就能拿出一千两银子来,执笔人衙门里的待遇不错啊!
他笑道,“赌钱蓝某自然十分欢迎,只是不知道这位大人所说的,增加一个赌注是何意?”
少年郎解释道,“我这一千两银子,既不压国师,也不压首辅大人,独压第三人。”
“至于第三人是谁,恕我现在无可奉告,还是那句话,时间会告诉你答案......这场赌局就是这样,只要最后出现的谈判代表不是国师和祭酒,你就得赔我钱,敢不敢?”
蓝旗想了想,问道,“这位大人,难道在你的心里,除了国师和张首辅外,还有更适合去与剑圣谈判的人选?”
“这个你别管。”
少年郎回应了声,随后紧紧盯着蓝旗,重复起那个问题,“到底敢不敢?”
颇有几分咄咄逼人的味道。
蓝旗笑了,“我既然敢做这个庄,就一定敢赔这个钱,不过恕蓝某直言,大人您这一千两银子虽然不少,但是想要重新开一个赌局,怕是,远远不够的。”
言外之意赶紧加钱!
听到这里,少年郎也不墨迹。
他忽然伸手入怀,摸了半天,无比郑重的掏出了一个东西,“啪”一下拍在了赌桌上,震得银票乱飞。
另一只手则去向了腰间,很快,解下了某样东西后,同样“啪”一下拍在了赌桌上,吓了周围的人一跳。
蓝旗盯着少年郎的双手,“这是?”
少年郎沉静片刻,有些恋恋不舍的挪开了双手。
赌桌上留下了两块令牌。
一块木制,一块铜质,单从材质上来看并不值钱,但是木牌和铜牌上面却都雕刻着执笔人的logo......这是执笔人的身份象征,在大魏朝的地下市场一向很有收藏价值,价钱也很不错。
“原来此人已经晋圣到了铜牌,此前认为他是木组新兵倒是看低他了,看来修为实力并不能决定一切。”
蓝旗沉思了会儿,还是忍不住提醒道:“按照市场价值,执笔人木牌大概估值两千两银子,铜牌的话稍微贵些,三千两银子,再加上大人此前的一千两,现在一共六千两银子,新增一个赌局确实够了,不过......”
他忽然停顿了片刻,稍微组织了下措辞,随后继续说道:“不过若是大人赌输了,两块令牌可就全都没了,以我对执笔人衙门的制度了解,失去了自身的令牌,便等于失去了身份的象征,很可能会被扫地出门的。情节严重的话, 甚至可以说是致命的。”
“这个你不用管。”
少年郎摆摆手,满脸自信,“我绝不会输!”
语气中带着几分偏执。
他的目光随之落在了蓝旗身上,再次开口,“你只要告诉我,如果我赢了的话,赔率是多少?”
“这个嘛......”
蓝旗犹豫片刻,“你觉得呢?”
少年郎笑道,“既然大家最不看好的就是我,那么一赔一千总是没问题的吧?到时候我若是赢了,你只要赔我六百万两银子就好了。”
此话一落,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六百万两银子?怎么不去抢?
这尼 玛够买半个秦淮河了吧?
蓝旗也沉下脸来。
哪怕他家大业大,背后有三十几家赌场在撑着,这六百两银子对他而言也是一笔天文数字了。
坐庄一场,目前收到的所有赌资加起来一百万两都不到,这要是输了,岂不是裤子都没得穿?
可眼前这么多人看着在,蓝旗若是不敢接,北街小赌神的称号怕是就要从此搁浅了。
犹豫关头,少年郎的声音再次响起来,“不敢?”
蓝旗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在想,大人的自信究竟从何而来?在下思索再三,也想不出另外一个有资格可以去和剑圣谈判的人选来。”
”既然如此,那你还在等什么?”
少年郎开口。
语气中渐渐有了不耐,以及一丝微暗的嘲讽。
蓝旗沉默着。
片刻后他抬起头,眼神变得坚定。
他说道:“一赔一千,蓝某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