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嘶吼。</p>

已经落得这般地步。</p>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活下去的机会了。</p>

李思明的身体化作一道虹光，瞬间出现在了模样恐怖的宋宁休面前。</p>

现在的宋宁休，看上去就像是被人活生生剥掉了一层皮。</p>

可此刻，他还在冲着李思明，发出灵魂拷问。</p>

“凭……凭什……凭什么！”</p>

李思明愣了愣，他沉吟片刻，轻声说道：“一百年前，灵羊一族也曾经问过你，凭什么。”</p>

这一刻。</p>

压在宋宁休心中所有的疑惑，都解开了。特别是，想到顾渊之前说过的话。</p>

毁灭你，与你何干。</p>

是了。</p>

怪不得自己会绝对的耳熟呢……</p>

曾经当他占据着绝对优势的时候，当他将灵妖一族的生命握在手中的时候，他也曾经说过这句话。</p>

只是那个时候的他，一定没想过有朝一日，竟然会有人用同样的语气，将这句话还给他。</p>

那个时候的他，摸出了杨家在叶城留下的所有痕迹。</p>

当初真正还记得他们的人，现在也都已经作古了。</p>

曾经乐善好施，救死扶伤的杨家人，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被彻底的遗忘，这也是彻底的死亡。</p>

这已经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p>

太久太久。</p>

久到，宋宁休都已经忘记了。</p>

归根结底，不过就是灭掉了一群妖物而已。</p>

就算是那些先行者们知道了，又如何呢？</p>

他们难不成还敢站在妖物的立场上，来与洞天福地之一的宋家叫板？</p>

可现在，真的有人这么做了。</p>

宋宁休愤怒，不解，发出质问。</p>

“他们是妖！”</p>

李思明伸出手，放在宋宁休的面前。</p>

“他们是妖，那你，就真的是人吗？”</p>

这一次，不需要宋宁休回答。</p>

手指轻轻点在了宋宁休的额头。</p>

宋宁休的身体，就像是突然扔到火炉里的冰块。</p>

瞬间融化，化作一摊血水。</p>

“老祖！”</p>

宋桥传来了歇斯底里的哀嚎。</p>

李思明只是转过脸，看了他一眼。</p>

宋桥慢慢放下了手中的拐杖，看着朝着自己扑来的镇妖司之人，带头的正是荣无堂。</p>

他的脸上，露出了凄惨的笑，旋即，亲手踩断了象征着宋家家主身份的拐杖。</p>

“咔嚓”一声。</p>

宣告着洞天福地之一宋家的彻底结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