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雪气死了,两步并一步疯狂往上跑,走近了才听见有个男人尖声高喊着:“我们是你的亲人,来你家看看怎么就不可以了?真是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胳膊肘净往外拐了!”
“哎你怎么说话,这是江家,江家的女人都还没回来呢,你等你儿媳妇回来呗,急什么急啊。”
李叔拦着不让人进,那男子更不高兴:“我进我儿媳妇家她难道还会不高兴?林远笙,谁教你这么对夫家人的?”
“我教的!”
江清雪站在她们后面气喘吁吁地喊。
那群人视线全被她吸了过去,李叔看见她后也松了口气。
“哎哟你可算来了,你不在的时候她们可把远笙欺负惨了。”
“你这男人别瞎说,远笙是我们的亲人,我们怎么会欺负他!”
有一个长得十分……普通的女子大声反驳,李叔翻了个白眼,没再说话。
反正江清雪都来了,他也就不再参和。
只希望江清雪能向着远笙一点。
“你们来做什么?”
江清雪冷脸问。
她们都是林远笙的家人,有两位长得比较老的,应是母亲父亲,两位稍年轻一点,靠的极近的,应是姐姐姐夫,还有一个年纪小的,可能是妹妹什么的吧。
一大帮子人,都聚集在她家门口,欺负一个柔弱男子。
江清雪眼神愈发狠厉,叫这群人吓了一跳,可她们又想起村里人说的,江清雪现在可出息了,在镇上卖木雕,一个能赚不少钱呢。
从前她们只将林远笙当做货物卖去江家,只为拿些银钱给老大娶夫郎,之后便像断绝了关系一样没有来往,也是怕林远笙闹着要回来。
后来听说江清雪整日流连于花街柳巷,她们就十分庆幸这个决定,总好过江家来借钱。
可谁又知道,没两年这江清雪就变了呢,不仅不再去花街柳巷,还开始卖起了手艺,赚的比村里大部分人都要多。
这不,都传她们耳朵里去了。
正巧小女儿要读书,家里又没有银钱,能借的朋友都借遍了,这才想起江清雪来。
反正大家都是亲戚,借点钱怎么了?
但介于江清雪往日的名声,她们也不敢一个人来,干脆全家一起来了。
“哎呀清雪,大家都是自己人,我们只是想来你家走走亲戚,但不知道远笙这孩子怎么回事,这么不懂事,连自家人也拦。”
老男人越说越气,伸手在林远笙额上戳了戳。
林远笙低着头也不说话,若不是他瘦削的肩膀微微颤抖着,江清雪还当他睡着了呢。
都这么委屈了也不知道跟我说一下?
“林远笙。”
江清雪叫了他,声音有点严肃。
林远笙怔愣抬头,眼尾泛红,里头早已布满水雾,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没人知道他心里的恐慌害怕。
他的母父是什么人,他自己心里清楚,过来了无非是为了借钱。
可是,可是妻主的银子也是辛苦赚来的,凭什么要给她们?
江清雪本想教训一下林远笙的,对自己连冷战都敢,对别人,被戳到脑门上也不敢反抗,怎么这么窝里横!
可一看见他随时要哭出来的样子,江清雪还是没忍心出口教训,只挡开那几个人,走到林远笙面前,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伸手一把将他紧紧拥进怀里。
又空出手揉了揉这人的脑袋:“受了委屈也不知道过来告状,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