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如此浓烈,浓烈到,现在都没有散去。
想起江清雪以往的作风,林远笙惶惶然猜测,她是又去青楼风流之地了,才会从那里,沾染了如此浓烈的男子香气。
从前妻主对他也没有那么差,每日里顶多是不搭理他,讽刺于他,却也不曾日日打骂。
一切都是从妻主爱上去青楼开始的。
她每每回来时都一脸餍足,然后见他收拾东西,便嫌弃他,嫌弃他不会动不会叫,嫌弃他不如楼里的公子丰腴柔软,嫌弃到最后,总少不了一顿打。
再后来,她又开始嫌弃他是个命数不好,克人的玩意儿,家里娶了他之后长辈相继过世,银钱也逐渐见底,对他更是非打即骂,再没有一个好脸子,可,可她要日日去青楼,这银钱又如何能留下呢?
当初的这些他都忍下来了,如果没有见过她的好……
林远笙一时愣住不动,被江清雪从后面戳了戳腰:“喂,干嘛呢,快去抓鸡。”
他倏然回头,像是想问点什么,然而妻主两个字才刚说出口,便停住了。
他又能问什么呢?
问她是否去了青楼,问她是否为那里的公子花费了银钱,问她是否……不要他了?
他不敢问的,身为男子,善妒本就是大忌,妻主现在能给他一个好脸色,对他温柔以待,已经很好了,是他太过贪心,不该要求的这样多的。
“怎么了?”
江清雪疑惑道。
这人要说又不说的,就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可她还什么都没做呢。
他刚刚也是好好的啊。
江清雪懵住,林远笙却又摇了摇头,脸上还带些难过,嘴上却说着,“无事,只是方才被风沙迷了眼睛,我这就去帮妻主捉鸡。”
“啊,哦哦。”
江清雪愣愣的,说不出林远笙怎么了,但就是感觉他心情不太好,难道是因为我怕鸡,让他这个村里人感觉被冒犯了?
林远笙手脚麻利的将鸡捉回笼子里,回来却又有几分忐忑道:“是我不好,出门忘了将鸡都拾进去,吓着妻主了。”
江清雪心中的怪异感更甚,在林远笙要走之前赶忙伸手把他拉住,“你,你怎么了?”
她虽然直,但也能听出林远笙说话间的不对劲,像是突然之间就疏远了。
可是为什么?
做不了妻夫她们还能做朋友啊,干嘛突然又变成这样。
“无事,妻主饿了吧,我去帮您做点吃的。”
林远笙强笑着躲开那只手,往厨房走去。
江清雪人尚是懵逼的,我还什么也没干呢,这人就生气了?
思及这里女男地位颠倒,莫非,连性子也颠倒了?
啧,得了吧,惯的他,等会儿自己就好了。
晚饭仍旧是那点野菜外加一份笋干汤,现在有了调料,就算是简单的野菜,也美味不少。
然而她还是吃的无比痛苦,这是一顿气压极低的饭,林远笙几乎不抬头,浑身散发着低落的气息,叫旁人也不敢轻易说话。
江·旁人·清雪抬眼看过去时,只能看他紧抿的薄唇。
晚间睡觉更加过分,江清雪一躺下,林远笙下意识就挪的极远,中间空出一大块位置,风灌进来贼拉冷。
江清雪看看了林远笙,又看看了中间空出的位置,默默往他那贴了贴,不想,林远笙却再次后退,几乎要紧贴在床壁上了。
江清雪:……
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