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雪不知道两人在后面已经脑补出一场血淋淋的故事,仍旧往山的更里面走去,想找个好点的木头砍一下。
结果才走到稍里面一点,就远远看见有块布料挂在树上,一动一动的,让人不由起了疑心。
不得不说,这布料有点眼熟。
江清雪心有疑惑,忍不住走近了看,结果却看见是林远笙高高挂在树上,手还使劲儿往那最纤细的树枝上伸,势要将枝头黑红的果子拉下来。
她在下面看的心惊胆战,这么高的树,林远笙竟还敢上去?
江清雪也没法出声喊他,万一把他吓得掉下来怎么办?
“啊”
树上的人小声叫了叫,声音有些尖,满是害怕的模样。
一根树枝轻飘飘掉到了江清雪脑袋上。
江清雪没忍住黑了脸,一抬头,原是林远笙本来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去踩一个树枝,这树枝却早已脆弱不堪,一踩上去便忍不住断裂。
他现在悬着一只脚,靠在身后的枝干上,神色间颇有几分凝重的盯着那枝头的果子。
操,都这样了还想着摘果子?
不知是不是下面的目光太过灼热,林远笙突然猛的一低头,与江清雪视线刚好便撞上了。
眼底的江清雪,手持斧头,凶神恶煞的模样似要将他劈成两半,林远笙喉结动了动,下意识害怕起来。
她拿斧头做什么?妻主一向懒惰,即使最近去找了份工,大抵也只是为了不饿死,回来后可什么活儿都不做的,现在她拿斧头上山,自不会是为了砍柴,再者说,下面的枯木好砍,上面的树林则是又不好砍又不好烧,她手中也没拿什么柴,所以这斧头……
只一瞬间,林远笙脑子里便有了各种猜测,甚至忍不住委屈的含起了泪花儿。
他又未曾做错什么,凭什么就要这样对待他?
明明,明明他这两日很听她的话,很乖很乖,她却拿着斧头追了过来。
林远笙握了握拳,又往身后的树枝上贴了贴,可这落在江清雪眼里,就是他在树上站立不住摇摇欲坠啊!
江清雪咬牙:“还看什么看,还不快下来?”
这般高的地方,他若再磨蹭下去,一不小心摔下来,指不定就要缺胳膊断腿儿了。
林远笙被江清雪吼的抿唇,眼里虽有恐惧,却也没打算反抗,他总不能在树上呆一辈子。
他总是反抗不了她的。
林远笙一点点踩着有些断枝的地方,小心爬下来。
江清雪看的心惊胆战,就怕他一个不小心摔下来。
然而这个情景虽迟但到。
就在离地面只几步距离的时候,林远笙脚踩到一片布满青苔的凹凸树皮,伴随着惊呼声,他像一阵风,掉落下来。
幸好江清雪反应快,几乎是瞬间便伸手握住林远笙的手臂,一把将他打横抱在怀里。
林远笙眼里的惊惶仍未褪去,一双眼睛小鹿似的看着她,深怕被她责骂。
这几乎叫江清雪心软了,说不出斥责他的话来。
最终,江清雪有几分懊恼的将人放到地上,挥舞了两下手中斧头以泄愤。
林远笙却害怕的往后缩,她果真是特意来欺负我的。
脑海中这个念头倏然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