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朝着已经表态的几人下令。
肚子里最有东西的科本先发言:
“陛下,如果我们了解一些基本事实的话,就会发现所谓的神明可能真的不存在。比如说灵魂,人是有灵魂的,即使肉体被损伤,接近死亡的地步,灵魂仍不会远离,这就是绝大多数平民嘴里的鬼魂。”
这位年老的学士很想说出自己真能拘捕灵魂,然后制造出无痛、无情感的“人”,但在这种场合,他还想保持自己的学士形象。
毕竟相当多的领主对黑魔法很排斥,保不齐他们集体写信给学城,再次剥夺他的学士项链。
国王重新做到椅子上,“学士说的对,灵魂的确存在,据我所知,就有两个人死后复活,其中一人死了数次。”
亚瑟嘴里的是闪电大王与石心夫人。
在红袍僧索罗斯的祝福下,闪电大王前后复活了数次,并在最后一次时用自己的“生命之火”复活了死亡数天的凯特琳夫人。
“但是神迹也的确存在,比如说光之王,祂就能向信徒在火里送出预言。那个美艳的红袍女巫,梅丽珊卓,就是在火里看到了我的事迹,这才选择说服了赛丽丝夫人,并来到君临城辅佐我。”
国王道。
本来梅丽珊卓才是讨论神明相关的最佳人选。
在魔法上,这里的二十几人加起来,也不及一个缚影士加红袍女巫有见识的多。
但梅丽珊卓这个人很自以为是,她常常自己去促成看到的预言,而且行动力超强,说做就做。
在局面彻底稳定下来之前,亚瑟还不敢让梅丽珊卓待在身边,于是打发她跟着去绝境长城的队伍,帮忙抵御野人与异鬼去了。
科本解释不了这条,讪讪一笑后坐下来,不再言语。
“大人们,我忽然有个想法。”亚瑟看了一圈贵族,“大家都知道,拜拉席恩家族有个特点是种性强韧,只要父母是纯血拜拉席恩,儿女都是黑色头发,就是龙血也压制不住,更遑论兰尼斯特的金发血脉了。”
这话引得众贵族低笑。
种性强韧的意思,就是黑头发的劳勃被绿了,因为他名义上的三个嫡子嫡女都是金发。
“但黑发是先民的标志之一,拜拉席恩家族的祖先奥里斯虽然也是黑发,但据说他是伊耿一世的近亲,而这个血脉不可能压制得住龙血。”
先民的发色普遍是深色,以棕色最为常见,但黑发也有不少。
亚瑟接着讲述自己的猜测,“风暴王家族也是黑发,所以种性强韧的特点很可能继承自杜兰登家族。”
“那么杜兰登家族为什么会有这样强悍的血统呢?我们从远古神话捋一捋,风暴王的始祖,神厌者杜伦娶了海神与风之神的女儿,有没有诞下子嗣不好说。但要是风暴王一系有神的血统,那龙血也压不住拜拉席恩家族的黑发就能说得通了。”
这话让部分贵族点头认可,发色与血统可是他们熟悉的地方。
伊尼斯侯爵惊呼:“那这么说拜拉席恩有神的血?我的七神啊,这得是有多尊贵。”
几个有见识的贵族并没有理会这句蠢话。
提利昂自语道:“我早就看到过上古时期的先民王与神明来往交流的事迹,如果按这个说法,那神明岂不是和人类一样具有实体,也能与人类正常的交往?”
科本对此非常赞同,“兰尼斯特大人说的对,神明不过是掌握了魔法的动物,在某些方面,人类可能比神明还要强。我相信只要坚持研究下去,神、魔法、死亡这些事都不再是秘密。”
这是他的梦想之一,进行活体实验只是手段,不是目的。
“综合一下,我比较认可第二种说法,但第一种也可以解释在其中,部分神明其实是魔法生物,只不过懂的魔法比较强,让人们误以为是神明。”
亚瑟总结道。
关于神明的事还得继续研究,要是有个忠心又强大的男巫或牧师到他身边就好了。
……
君临城,红堡,鸦巢。
这是大学士的住所,宽敞的套房里塞满了满架的草药软膏还有药水,以及几架子挤满了卷轴和图书的书架。
这个房间位于红堡不起眼的一角,此前的派席尔大学士曾在这里住了几十年,直到他被现任国王亚瑟一世打发去了绝境长城。
接任的葛曼大学士资质平庸,且年纪与派席尔差不了几岁,除了提利尔家族的背景,他无任何优点。
已是夜晚,吃完饭的葛曼回到宽敞但拥挤的房间,准备洗漱完毕就睡觉。
“这个珊莎王后还真不好伺候。”他喃喃道。
怀孕的王后让他忙碌了好一段时间,来为她准备食谱,定下什么不能吃,什么要少吃。
刚刚点燃烛台上的蜡烛后,葛曼大学士却猛的发现面前有一道人影。
他刚想惊呼,喉咙已经挨了一刀。
暗红色的血液飙出足足一尺远,而后身体腾的一声倒了下去。
几个呼吸后,神秘人确认了葛曼的死亡,接着吹灭蜡烛,悄无声息地离开这个拥挤的房间。
又过了几个小时,角落里的箱子猛然被掀开,一个头戴兜帽、身穿黑袍的大胖子窜了出来。
黑暗的遮掩下,前任情报总管八爪蜘蛛瓦里斯看着地上已经凉透的葛曼,心生疑惑。
还有谁想着杀死新任的大学士?
纵使聪慧如他,也想不明白其中的关键。
但这事只是个小细节,今晚的重点是梅斯公爵。
叔叔被杀,瓦里斯确定提利尔大人一定睡不着,赶着来查看情况。
找了个隐蔽且方便逃逸的位置后,大胖子瓦里斯灵活的藏好。
果然,半夜后,一位助理学士发现了大学士房间里的异常,并将其报告给了上一层。
仅仅十几分钟,带着几名卫兵的梅斯公爵就抵达了这里。
爱叔心切的充气鱼丝毫没有想到房间里还有人,他不顾卫兵的阻拦闯进来,直直扑到叔叔葛曼的遗体上,开始嚎啕大哭。
瓦里斯不再犹豫,手里的十字弓发动,新任首相脖子中了一箭,当场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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