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郭得刚一想一琢磨,眼里满满的遗憾以及一些难忍的情绪。
“人这一辈子有时候就是这样,不过老爷子走的时候,瞧见有这一帮孩子也挺开心的。
至于遗憾不遗憾,并不是你心中觉得的那样。”
于迁算是一个心态好的人,所以不像郭得刚那么敏感,不然一切往坏处想,也不是是他这样的人了。
“哎!!”
郭得刚想起了之前做的那个梦,不知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老爷子真给自己托梦了。
要不然也不会在纲丝节的九月中策划一个纪念专场。
没别的,的确是想他老人家了。
“师父,午场人已经满了,而且观众还拿着好多横幅进来,这要不要帮忙挂上?”
他们正谈论着,齐云成一个出溜来到了后台,连忙向师父问一声。
郭得刚没有开口,于迁帮忙说话了,“看看适合不适合,要是可以,就都挂起来。
图一个热闹。”
“诶,好!!”
说着话,齐云成又出来了。
今天表演的演员依旧不少。
孔芸龙、岳芸鹏、齐云成、小辫儿、烧饼、栾芸萍等一大批的云字科都在这。
不过此刻他们都在忙。
但凡有郭得刚和于迁的参演,小剧场就根本不可能会低于六百人。
更别说张老爷子的纪念专场,那些老观众要是不进来看看,都觉得恨得慌。
所以这一次,他们依旧没有限制观众的数量。
不一会儿。
满坑满谷的观众们坐好后。
张闻顺老爷子的纪念专场开场了。
一开场不管是小辫儿、烧饼、岳芸鹏还是孔芸龙他们都准备的是当初张老爷子和自己师父说过的段子。
同时郭得刚和于迁两个人穿插接替着演出。
到底他们才是主角。
也正因为如此,今天的节目达到了八个。
不少。
外加上各种返场,预定的时间便是能演到五点多钟去。
就这样一个节目接着一个节目表演。
在前面的师兄弟以及师父和大爷表演之后。
齐云成和栾芸萍两个人终于等到了上场的机会。
他们在侧幕看得很久了。
今天午场所有的热闹都尽收眼底。
来的观众先不说。
就他们送的鲜花以及写着纪念张闻顺老爷子的横幅挂在剧场到处都是,甚至还有好多位自己拿着的。
表达了对老先生的喜欢。
“那么接下来请您欣赏相声《赌论》!表演者齐云成、栾芸萍!!!”
呱唧呱唧呱唧!
德芸天桥剧场。
爆棚的掌声。
齐云成和栾芸萍两个人走上了这个不太大但却非常熟悉的舞台。
同时瞧见下面大老爷们居多,心里不知道多开心。
因为伴随信息发达后,他的样貌越来越受一些女性喜欢,他根本避免不了。
至于为什么说看见这么大老爷们开心,倒不是歧视女性,主要是这些大老爷们当中有自己当初熟悉的面孔。
都是支持一路走过来的。
“今天呢是张闻顺老爷子的纪念专场!怹是在09年走的,当初怹还在世的时候,我记得我师父挺喜欢学习他那歪肩膀的。
他学,当徒弟的还能不学?
所以后台一溜的跟着歪。
在后台的时候还没什么,一出门,别人瞧见了,霍喔,哪来一帮黑社会,这么横?
尤其那岁数大的,最厉害啊,别惹他,快躲远点!!”
哈哈哈!
提到张闻顺老爷子的肩膀,观众们闹出一些笑声。
而郭得刚和于迁两个人此刻在侧幕听了也乐,这事情不假,因为那时候光是小孩儿。
小孩儿瞧见了老爷子肩膀这样,你说他能不学?
但也不是什么坏心思,就是好玩,张闻顺也不在乎,只是嘱咐几句学这不好,不然学习惯了也就改不回来了。
不过齐云成还是多解释一下,“老爷子的肩膀的确是有毛病,身体不好,做手术做坏的,达到了轻度残疾。
但别看这样,怹老人家爱好挺广泛的,尤其是好那个打牌。”
“怹就这点爱好。”栾芸萍侧着身子开口。
齐云成忽然摆摆手,“可不是赌博,玩儿。也不上外边赌去,家门口街坊。
张奶奶,李奶奶、王奶奶、赵奶奶、孙婶、三姐、四舅母。”
“张先生赶上三八妇女节了是吗?这怎么都是女的啊?”
“好哇,这值得表扬。”
“怎么表扬?”
“替国家分忧,解决中老年妇女就业问题。”
“感情都赢张先生钱,算在这补差了?”
“总之不管是扑克也好,麻将也好,牌九也好,它本身是个娱乐的工具,千万别赌,古话说的好。”
“怎么说?”
齐云成陡然提高音量,有一点告诫的意思,“久赌无胜家。”
“这话不假。”
“但就有人指着这吃。”
“哟!”栾芸萍陡然一惊讶,努力学着当初张老爷子的口吻,“还有这路人?”
“这叫什么呢。”
“这叫什么呀?”
“耍钱贼。”
“赌棍。”
“不上班,拿赌博当买卖干。”
“您瞧瞧!”栾芸萍手一摊,极快的接话。
“满处扫听哪有牌局,然后玩去,他进门跟别人不一样,得先侦查。”齐云成左看看右看看,有一点做贼的模样。
“哪个是正门、哪个是侧门、哪是后窗户、哪是厨房,出了这个门是什么街道,什么胡同,怎么能回家。”
栾芸萍伸手一指,好奇道:“这个干什么用啊。”
“他有用啊!都踩好道了,大伙儿这一玩儿,啪啪啪一打门,有关部门抓赌。”
“对。”
“他头一个站起来。”
“怎么样?”
齐云成一指自己斜上方,“噔儿!把灯按灭了,桌子上钱一划拉揣在怀里,推开后窗户,翻着就回家了。”
“这就是卷包烩。”
“嗯,这叫耍钱贼。也有那个笨人啊。”
“笨人什么样?”
“我们后台。”齐云成又指了下后面,“有一个演员叫岳芸鹏,他的舅舅也是热心肠好玩牌。
到哪一玩牌,就好张罗。
而人家玩牌都坐在外边。
他不行。”
“他呢?”
一问,齐云成扮演角色乐呵一声,“我得上炕里头坐着去,哎呀,我这双大皮鞋搁哪呢?”
“新买的。”栾芸萍全程不断的捧,谁叫老爷子生前捧的话有点碎,但好玩。
齐云成:“这双鞋一百一,可贵了,你们别给我踩着。放桌子上?”
栾芸萍:“没这规矩。”
齐云成:“是啊!诶,有了,你给我搁在柜子里边,受累,您还给锁上,钥匙放在您口袋里就行了。谢谢啊。”
栾芸萍:“鞋这下安全了。”
齐云成:“玩吧。”
栾芸萍:“玩。”
齐云成:“玩了半截,啪啪啪一砸门,有关部门进来了,呼啦全跑了。”
栾芸萍:“全跑了。”
齐云成:“就岳芸鹏他舅舅一个人跟炕上坐着。”
栾芸萍:“他呢?”
齐云成:“有关部门的人还问呢,人都上哪去了?
都走了。
你呢?
我跟您走吧。
那你走啊。
走不了,鞋在柜子里锁上了。”
“呵!!”栾芸萍听了忽然一乐,“真笨啊。”
“我估计可能是遗传岳芸鹏的。”
“这都不挨着。”
“而打牌的时候是最看人性的。”
“哦,能看得出来人性?”
齐云成点点头,眉头微皱,“一打牌人的人性全出来了,往这一坐,要是赢牌了……”
“赢牌了怎么样?”
“真有这个主,摇头晃脑,眉飞色舞,瞧哪都痛快。”
“那你学学这个啊。”
“呵!!!”
齐云成感叹一声,双眼下望,双手在桌面上码着牌高兴,“牌一立起来,行啊,茶壶茶碗的没有。”
“怎么了?”栾芸萍也低着头看着他牌的模样。
“鲤鱼拐子全是事儿啊。”
“瞧瞧,这就开心了。”
“麻将也有,搭子也够,一吃一碰就算是胡了。说起来今儿这天儿也好啊!”齐云成继续看着自己的牌,同时往上瞧一眼,“有日子没这么好的天了。”
“什么天儿啊?”
“刮点风不算大,下点雨,你听听这雹子下得多痛快。”
“这是好天吗??”
一说一逗。
下面老少爷们,脸上全是笑意。
这段相声他们听了不知道多少次,主要有听郭得刚和张老爷子说的,所以现在当孩子的一说。
上了年纪的老观众们,打心里觉得好。
这根儿算是接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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