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里尔注意到他的表情,微微提起嘴角。
在这一刻,他的表情像极了斯皮亚图斯,像到境白夜快分不清他们了。
“你的表情仿佛在说‘为什么他没有救你们,明明他不是真正的组织成员’……”他轻声说着,“为什么你会觉得卧底会做这种多余的事?”
“……”
“卧底跟普通的警察、特工不一样,他们的工作不是救人,而是收集与传递情报。比起救一批人,他更该弄清楚人体实验的目的、实验的规模、实验进展到什么地步……或者在必要时,把实验的成果交给他身后的机构。”
芬里尔抬起头,注视着前面的那座雕像。
他语气平淡得就像在叙说一个和他无关的故事,没有一点愤怒和恨意,可境白夜很清楚他就是其中亲身经历的一员。
完全没预料到这个答案,境白夜沉默不语。
他不太懂卧底的工作流程,只是从……潘诺能联系那么多真正的同事来看,只要那个卧底想,他可以把那批人体实验受害者从组织手里截下来。
毕竟美国可是fbi大本营,他应该是有能力做到。
“他后来怎么样了?”
“身份暴露,被拷问情报,之后送入实验室……没撑过一次实验就死了。”
又一阵沉默。
“那他的代号是什么?”
“——威士忌。”
依然温和的声音,用的却是日语,语气更是瞬间换成了另一个人。
境白夜一愣,扭头看向身边。
只见窗外黄昏早已谢去,在铺开的夜幕与月色的照耀下,斯皮亚图斯用那双绯红眼睛注视着他,脸上是熟悉的浅薄微笑。
————
“滴。”
坐在沙发上等待的安室透听到门外刷门卡的声音,瞬间起身朝门口看去。
安格斯特拉站在门口,维持着开门的姿势和他对视了。
酒店走廊上的灯一天二十四小时不熄灭,安室透看清了安格斯特拉此时的表情。他像是完全没预料到有人在等他,很明显地愣了一下。
接着他听到他的声音响起:“你怎么还没休息?”
“我说过的,只要我和你住在一起,我就会等你回来。”安室透用平静的声音说。
他没有可怜兮兮的口气去向小上司卖惨讨好,这对他是一件无比寻常的事——就像没人会拿自己会呼吸一事去向周围人炫耀。
安格斯特拉走进屋内,他注意到厨房区放在岛柜上的购物袋以及水池里的盘子,安室透只拿出了做羊角面包要用到的蜂蜜放在袋子旁。
安室透没有再说话,他只是静静等待着安格斯特拉的下一个指令。
“下次不用了。”
安格斯特拉终于开了口,他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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