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不知道黑衣组织有没有进行毒品交易,目前已有公安的情报里没有提到这一点,他加入组织后都没听过毒品这个词,军火走私和暗杀的消息更多。
在他印象里,这样大型的跨国犯罪组织或多或少都会和毒品扯上关系,毕竟最赚钱的办法都写在各国的法律里,可现在安格斯特拉却非常严肃地告诉他:组织不许贩毒也不许吸毒,毒品是有害的,不要去碰。
在还没接到卧底任务之前,诸伏景光有碰到过毒品相关案件,见过毒贩也见到瘾君子。
一些人吸毒是被骗被坑,一些人是自甘堕落,还有很多是出于好奇心理——尤其是叛逆期的未成年人或是刚成年的年轻人,他们思维不成熟,偏偏又喜欢追求刺激,抱着“玩玩”“抽一下试试”的心理去尝试,从此跌落泥潭,根本没多少人能再次爬出来。
安格斯特拉现在不到十六岁,都不到上高中的年纪,正处在一个人最叛逆任性不听劝的时候,就算了解毒品有危害,他也不至于这样去劝告其他人。这么严肃的态度,仿佛他曾经被毒品或吸毒人员伤害过一样。
“我不会碰的。”诸伏景光表情认真地回应道。
这是他潜伏组织以来说的最诚恳的一句话,组织不会贩毒也是他这半年里听到的最好的情报。
“底层成员间可以互相竞争,比如在其他人身上贴个窃听器或发信器,发现对方不对劲可以直接杀死对方;但代号成员间不许这么做,就算是琴酒,在非特殊情况下要杀代号成员,也必须经过boss的许可才行。”安格斯特拉继续说道。
“什么是特殊情况?”诸伏景光问道。
“发现卧底,这种不管是哪个代号成员遇到都可以直接杀,我在巴黎就解决过一个。”
“…………”他后悔多嘴了。
“还有就是企图逃离组织或偷偷卖组织情报的叛徒,被敌人包围确定无法救出的倒霉鬼,以及违抗禁令去吸食或贩卖毒品,这几种情况都是特殊情况,可以不告诉boss直接杀掉对方。”安格斯特拉的声音渐渐恢复之前的平静。
他在手机上划了几下,似乎在查阅什么东西,不再继续之前的话题:“你今天去过训练场了吗?”
“去过,我刚结束练习就来接你了。”
“对我中午发给你的邮件,你有什么想补充的?那是你自己的待遇问题,有什么想说的都可以告诉我。”安格斯特拉侧头看向他,眼神和语气都很真诚,“我以前没有手下,这是我第一次给人当上司,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对双方都好。”
“你哪里做错了或没做好,我会告诉你;如果我哪里没做到位,或者什么地方太苛刻让你感到难过,也希望你能够直接告诉我,我也会尽力去改正的。我不会随便杀人,也不会对自己手下动粗……你不用那么怕我。”
诸伏景光一时间不清楚自己该说什么好,他注视着安格斯特拉的红色右眼,好一会儿后才勉强出声应道:“好的。”
“……”安格斯特拉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伸手把手机递给他:“今天晚上我想吃这个,你愿不愿意留下陪我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