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彪心里暗叹,听她又说道,
“只我们夫妻死了,我那大姑姐必是不会还家里债的,这么多年……我们家在米家庄四处借银,欠了不少亲朋好友的银子,连我娘家也是欠了不少,我死倒是不怕,只是拖欠了亲朋的银两实在过意不去,这些债怕是要下辈子还了!”
亲戚朋友们都不是富裕人家,生生被他们拖累,汪氏实在心里愧疚!
牟彪闻言叹了一口气,
“你也是个可怜人!”
他一句怜悯之言,汪氏越发的泪如泉涌,蹲在牢里,捂着嘴儿哭,哭声压抑悲切,牟彪叹道,
“你想哭就大声哭吧,这处左右都无人,没人会听见的!”
说罢转身离开,不久身后就传来了汪氏的嚎啕大哭之声,牟彪听得心里发酸,出去见着贾四莲将汪氏的际遇一讲,贾四莲听着听着,眼圈儿一红,
“她真的好生可怜!”
若当真陪着那样的丈夫送了命,真是天大的冤枉!
牟彪见她跟着落泪,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在身上摸了一圈儿没寻着帕子,只得扯了袖子给她擦眼泪,
“你说伱,又不是你的事儿,你跟着落眼泪做甚么,你自己受了委屈倒不见你哭过!”
贾四莲被他粗手粗脚划伤了眼角,眼泪越发流得多了,牟彪吓的忙捧了她的脸,
“好四莲,你别哭了,不就是个人么,我给你把她从牢里捞出来就是了,你……你别哭了……别哭了成不成?”
贾四莲见他咧着嘴,倒似他自己都要哭了,那模样甚是好笑,却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破涕为笑,推开他的手道,
“你别擦了!”
再擦我眼皮子都要破了!
牟彪见她笑了,这才松了一口气道,
“放心,这事儿我心里有数,必是能给你办好的!”
之后汪氏果然被放了出来,还得了一份好差事,这是后话不说,只说是汪氏的事儿一过,锦衣卫便又忙碌起来了,因为太子爷的婚事要开始操办起来了!
当朝储君大婚乃是朝堂大事,这礼部的官员那是忙得脚不沾地,只因着陛下一句,
“太子大婚,当遵古礼!”
户部的官儿们那是四处搜罗古书古籍,古典古作,字斟句酌的一点点的琢磨,又工部的官员却是带着大批的工匠进了东宫,为太子爷整治新房,东宫正殿之中整日里敲打声不断,太子爷都挪到了后头偏殿去住,锦衣卫这头自然也忙,又要警戒京城治安,还要选拔一批年轻英俊,身形高大,气宇轩昂的壮年汉子们出来,每日里按着三餐的操练,就为了大婚之日,摆开仪仗为皇家撑起脸面来。
牟斌倒是想让自己儿子也去,只牟彪年纪小了些,虽说身量在同年人中已算是壮实高大的了,但比起锦衣卫里挑选出来的拔尖人才来,还是差了些,无奈牟斌只能让儿子去巡视京城,以防有歹人趁太子大婚时作乱。
牟彪倒是不喜欢那被人一路盯着的场合,四处溜达却是随了他的意,这厢每日里早出晚归,好不辛苦,心疼的五姨娘半夜里在闺房里同牟斌炸毛,
“你儿子那么多,就指着我这一个祸祸,你想把他累死是吧?”
牟斌懒得同这头发长见识短的女儿计较,拉过她来按在膝头上,照着那丰满圆润的地方就给了几巴掌,
“你是反了天了,敢跟老爷我这么说话!”
五姨娘就跟被人踩了尾巴的猫一般,跳起来伸手就挠牟斌,
“你欺负我儿子,我还不能说了……”
“啪啪……”
只可惜她那点力气,如何抵得牟斌,被按住又打了两巴掌,五姨娘气愤挣扎不已,可她被人一只手就按在那处动弹不得了,挣扎半晌自己累得气喘吁吁,气得她趴在牟斌的膝头哭了起来,
“那是我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他才十二还没到十三岁呢,你就这么折腾他,你……你是不他亲爹!”
牟斌一只手按着她,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在自己膝头上哭得身子颤抖,小腰扭来扭去扭,身姿起伏得让人心里发痒,当下伸手将人翻了个身,让她坐在自己膝头,冷着脸问她,
“我是不是他亲爹,你不是最清楚么!”
五姨娘闻言气得瞪大了哭红的双眼,
“你说的甚么话!”
说的好似我去偷了人一样!
五姨娘大怒,气的一歪脑袋,一口咬在了他肌肉坚实的肩头上,
“咝……”
牟斌肩头吃疼,大怒起身就将人摔到了床上,
“反了天了!我瞧着是我这几日太忙,没空出手来好好收拾你,日子久了你忘记爷我的手段,胆儿长肥了……”
五姨娘被狠狠“收拾”了一顿,第二日脚步虚浮的去见了刘氏,刘氏与几位姨娘看着她娇弱无力的样儿,不由恨得心里痒痒,姨娘们心里暗骂,
“这老五也不知使了甚么妖精法儿,这论模样不如老六,论风情不比老三,怎得老爷就那么喜欢在她那院子里呆着?”
她们自不知晓,牟斌旁的不喜欢,就喜欢五姨娘那一点就着,张牙舞爪挠人又挠不着,反被收拾的嗷嗷叫唤的小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