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雾回到上方，有不少人正围在被撞塌的大坑边缘，大家伸着脖子往下看。

大坑下是浓雾，什么都看不清。

“月羲上仙，你怎么没继续追？”

花雾将手拢进袖子里，不咸不淡地瞥说话的那人一眼，“你怎么不去？”

“……你刚才不是离得近吗？”

“蘅馀仙尊都拦不住他，你让我一个负责姻缘的去打打杀杀，是嫌我死得不够快？你跟我有什么仇吗？”

用人间的话说，她就是一个文官。

文官不会打架，那不是正常的吗？

“……”

“我也没别的意思啊……”

“行了，少说两句。”

有人打圆场，花雾站到一旁，不再搭理他们。

蘅馀仙尊和另外几位已经追了下去，所有人都不敢离开，也没有多少讨论声，所有人都静默地看着面前这个大坑。

仙界被撞出一个大坑……

仙岛坍塌，那也只是落在仙界里。

可是这里，已经完全撞破仙界和人间的壁垒，这里可以直达人间了。

所以他们不敢下去。

这么多人一起去人间，会出大事。

……

……

大约半个时辰后，蘅馀和下去的那几个人回来了。

“仙尊，怎么样？”

蘅馀握着长枪的手背上青筋暴起，身上的衣服有好些划痕，看上去像是经历过更激烈的战斗。

“被他跑了。”蘅馀沉声回道。

九华也在这个时候，带着人赶到。

九华不知道在做什么，脸色有些憔悴，而且事情从发生到结束，这么长时间，她居然现在才到。

九华目光下意识落在人群边缘的花雾身上，少女双手拢在袖子里，娇娇俏俏的小姑娘，却是有些老派的站姿。

九华眼底闪过一缕不易察觉的狠厉。

被她注视的人，似乎察觉到视线，抬眸看过来。

九华没和她视线对上，在她看过来的瞬间，转向蘅馀，“蘅馀仙尊，怎么回事？”

蘅馀：“是妄生，他从混沌塔里出来了。他还取走了积羽剑。”

妄生这个名字并不算陌生，特别是和混沌塔这三个字搭在一起。

九华就更清楚这个人是谁了。

他怎么会提前出来……

难道是她去取红莲泥的时候？

不可能啊……

她很确定自己这个办法是安全的，当初女主就是这样取到红莲泥，混沌塔也没出任何问题。

“怎么是他……”

“他怎么出来的？”

“混沌塔是不是出问题了？”

九华心底慌了一下，但想到这件事没有任何人知道，又冷静下来。

她让大家安静，让人将先前发生的事，详细地说一遍。

说到花雾当时没有出手拦妄生时，蘅馀突然发问：“月羲上仙，你当时为何不动手，你是故意放他走的吗？”

“？？？”花雾脑袋顶着几个大大的问号。

这也能拐到她身上来？

她是没动，可当时那么短的时间，她没反应过来不是正常的吗？

故意找女主茬是不是！

花雾若有所思看蘅馀一眼，冷静地反问：“我为什么要故意放他走？”

蘅馀目光如炬，“如果不是故意放他走，当时在下面为什么不拦住他？你当时出手，是完全可以拦下他的。”

花雾面无表情看向那个大坑，“仙尊确定我能拦下来？仙尊这么看得起我，那还真是谢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