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爷是赵子懿的大儿子,他的四个儿子都有用,比黄先觉强,足以让赵子懿在家里当个老太爷。
此时赵子懿坐在后院正屋中,坐着太师椅,两条腿往前伸,倚着椅背,手里拿着酒杯,慢慢嘬了两口。
酒杯里的酒饮完了,他也没放下,一手捏着酒杯,一手拍着椅子扶手,漫不经心地听着身边妻子的怒骂。
赵太太骂的是黄意惠。
黄意惠既然嫁给了她儿子,那自然生是赵家的人,死是赵家的鬼,没有休书就归家,简直岂有此理!
赵子懿听她骂的花样百出,自己心里也稍微解气,欠身示意一旁的丫鬟给自己满上。
丫鬟斟酒,他捧着酒杯滋的一口干了,龇牙品味了后劲,对黄意惠是恨之入骨。
他挨了那么一顿好打,这个儿媳妇不仅没有帮忙,竟然还敢公然的看他的笑话,简直就是不守妇道。
儿媳妇可恨,但他是男人,不能大张旗鼓的去打骂儿媳妇,只能坐在家里喝闷酒。
赵太太骂的唾沫横飞,声震屋瓦,将其他三位儿媳妇骂的窝在自己院子里不敢出门,等到口干舌燥方才停下。
她拍了拍赵子懿的手:“你也别干听着,明天支三百两银子给我,我去草庵里找慧定师太,让她魇死那个小贱货。”
赵子懿一晃手,把黄脸婆的手抖落下去:“这尼姑是镶金了还是镀银了?费这么多银子?”
赵太太哼了一声:“人家是真的灵,上头的祖师爷降了灵在她身上的!我跟你说......”
赵子懿不想听她说,因此很大方的点了点头:“行,我支。”
打发走赵太太,赵子懿继续喝,一边喝一边琢磨今晚要去哪里睡。
他家中几个美妾都是黄先觉送他的,全都带着黄先觉的灵魂,让他现在去睡,他心里膈应,罢了,还是一个人清净清净,就当是养精蓄锐了。
正想的入神,大儿子赵铭步履匆匆的走了进来。
赵铭走的急,身上带进来一股寒风,自己也冻得满脸通红,眉毛和睫毛上都挂着一层细细的白霜。
“爹!出事了!”
赵子懿让酒气和炭火熏的暖洋洋的,软了筋骨,对大儿子所说的大事并不放在心上,招了招手:“坐下,暖一暖身子。”
赵铭一屁股坐了下去,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然而说话的时候,仍旧是打了个哆嗦:“爹,青义一个时辰输出去一万二千两!”
赵子懿身形一晃,险些从椅子上滑到地上,手里的酒杯掉在裤裆上,酒洒了一裤裆。
他匆匆把酒杯丢回桌子上,来不及去擦酒渍,坐直了身体,那一点酒意全醒了。
“你说什么?”
赵铭说起今天来的三个生客。
这三人只赢不输,惹得赌客全跟着下注,而且越下越大,他本想暗中给这三人一笔银子,客客气气请他们出去,可他们看都不看一眼,最后他只能示意下面的人放了把火,把酒楼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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