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停了碗筷,笑眯眯的道:“大侄子,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尤其是要命的事,随便一说,是会出人命的。”
贺江淮也觉得儿子这话说的太触霉头,然而畏惧于贺太太,他不好直接训斥,只亲自给李俊倒上一杯酒:“小孩子胡说八道,海捕文书我看过,那小娘子伙同护院能杀了当朝相爷,岂能是一般人,现在恐怕早已经跑的影子都没了。”
他以为李俊说的人命是指的宋绘月,却没想到李俊是在替他一家人忧心。
宋绘月笑而不语,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夹了一筷子羊肉在嘴里慢慢嚼,银霄抄起锃亮的剔骨刀,游刃有余地解开了一条羊腿。
贺江淮见这二人一味的只是吃,并没有将儿子的话放在心上,也宽了心,继续对着李俊大肆的说笑。
贺小宝对他爹的粗鲁简直反胃,起身离开,他一走,席面上立刻恢复了清静,大家吃的一片和乐。
吃过晚饭,银霄和宋绘月鼓着肚子在院子里散步,李俊喝的醉醺醺的,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然而心里却是沉甸甸地装着心事。
他今天出去转了转,发现定州城中流民已经挤满街道,再加上地震,城内也多有损害,一时半会,在各国之间行商的驼队不会再来。
驼队不来,他就无法将银霄和宋绘月送出去。
虽然这两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是多耽搁一天就多一天危险,连贺家都会受到连累。
还是得尽快想办法让他们出去。
宋绘月捧着肚子在外面慢悠悠溜达,脑子里装着的不是自己的前途,而是贺小宝。
寒风吹着她,她却走出了热。
贺江淮靠得住,一看便知道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赤诚人,但是他的儿子和太太,能不能靠得住却不一定。
正在她开动脑筋之际,贺小宝又来了。
贺小宝不是空着手来的,带来了一对水头极好的玉镯子,他自诩是个读书人,就算要占便宜,也要先阳春白雪一番,才能动手。
他尽可能的让自己温和有礼,又跃跃欲试的要给她戴上镯子:“这圈子有点小,需得把手合拢了,另一个人用手在骨头周围轻轻揉捏,让镯子慢慢滑进去。”
他刚伸出手,银霄的手就捏住了他的手腕,捏的他当场嚎啕起来。
李俊正在床上胡思乱想,听到这一声哀嚎,一个鲤鱼打挺起来,趿拉着鞋冲出房门,出门就打了个硕大无朋的喷嚏,用力一揉鼻子,他问:“出什么事了!”
“手、手、手!我的手!”
贺小宝整个人都扭了起来,仿佛银霄捏的不是他的手,而是他的七寸。
李俊连忙伸头去看他的手,见手还没有和贺小宝分家,便松了一口气:“快点松开,祖宗!”
银霄不为所动,直到宋绘月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他才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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