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气的几乎升天,眼看着自己这边的护卫拔刀站在两侧,不敢对着晋王下手,自己狠狠捏着拳头,却又不是晋王的对手——他没想到晋王能文能武。
面对着步步往里走的晋王,他只能厉声驱逐:“滚出去!”
晋王伸手将散落的头发抚上去,对他的狂怒置若罔闻,信步往里而去。
燕王脸上青筋暴起,挤出几个字:“你带人走!”
见晋王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他脸色铁青,咬牙道:“你带人回提刑司去审,休要在我这里聒噪。”
晋王好整以暇地问:“带谁?我可不会带一个不重要的内侍回去。”
燕王仿佛受到了莫大屈辱似的,不得不将目光看向张旭灵:“旭灵,你随晋王走一趟,放心,莫须有的罪名罢了,宫门一开,本王立刻就进宫去。”
张旭灵对自己的命运并不确定,很显然燕王在晋王手里只有投降的份,然而此时此刻,他不得不点头应下,去坐一坐牢。
同时他在心里暗想:“阎王打架,小鬼遭殃,都是张家人,我的命怎么这么苦?”
他也学着晋王整理一番衣冠,走下王府台阶,一直走到那群衙役面前,看着不远处的街口,心想张旭樘怎么还没来?
这个狠心的老二,真的让他去坐牢!
张旭樘早在燕王传信的内侍到了之后,便立刻叫小卫备马,要往燕王府去,然而刚一出门,就被宋绘月缠上。
宋绘月仿佛是不散的阴魂,总是无声无息跟随着他,这一次也是如此,见张旭樘上了马,她也立刻翻身上马。
晋王去燕王府找茬的消息一传出来,她便知张旭樘必定会出门,早早做了打算。
张旭樘扬鞭打马,胯下乌骓撒腿便跑,一骑绝尘,将众人都抛在了脑后,然而刚跑出州桥大街,就见游松纵着十来条细犬冲了出来。
细犬素来善战,龇牙咧嘴直奔张旭樘而来,乌骓马也十分了得,能够一日千里,更是野性难驯,骤然让细犬一惊,当即不听张旭樘使唤,自行调换方向,风驰电掣的往北跑去。
张旭樘“吁”了好几声,乌骓马不仅听不见,还越跑越勇,似乎要和后头追赶的细犬一较高下,直奔城门。
他伏在马背上,紧紧捏着马鞭,风声聒耳,帽子早已经不知去处,头发让风刮乱,缠在脸上,眼睛都快睁不开。
城门已经关闭,城楼上守卫昏昏欲睡,乌骓马并未因此停下,反而跃上一侧低矮的女墙,又从濠堑飞奔而过,马蹄踏在水中,立刻响起一连串的水声。
城墙上守城之人惊动,厉声喝问:“什么人!”
张旭樘大声回答:“张旭樘!”
城墙上的人便不再多问,刚想躺回去休息,就听见一阵犬吠之声,随后十多条细犬也随之跳了上来。
守城众人吓了一跳,眼看着细犬追逐乌骓马而去,又有一位小娘子打马追来,速度虽然不及乌骓马,却也如风一般,跑的极快。
张旭樘、细犬、小娘子走后片刻,才是一大堆张家护卫。
“深更半夜去打猎,张衙内真是好兴致。”守城的士兵打了个哈欠。
“命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