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他心知不妙,冲下望火楼,点了四个好手,又让人去通知张旭樘回府。
张家花园中,玻璃房碎裂的动静也惊动了张家的女眷,从张旭樘的院子里发出几声尖叫,之后便让人呵斥了下去。
本就安静的张家女眷越发沉静。
仿佛她们是这府中的一盆花,只能安静绽放,任由观赏,家中发生的任何事,她们都无权过问。
玻璃破碎,满地残渣,宋绘月、杜澜、侯二、铁珍珊四人无视玻璃的锋锐,一人手中举着一块大石,对准地上的鱼鳔胶用力砸下去。
一团团鱼鳔胶,在石头下被压成扁平形状,花草一片狼藉,却依旧没有书信的影子。
宋绘月跪在地上,一手撑地,一手举着石头,手掌和膝盖都让玻璃渣子划出了稀碎的口子,她浑然不觉。
一块接一块的砸着鱼鳔胶,她握着石头的手竟然开始哆嗦,手心全是汗——身后的打斗越发迫人,时间也在随之流逝,禁军拖延不了多久,马上就会到。
如果这不是张旭樘的地盘,她还不至于如此慌张。
砸鳔胶的声音不绝于耳,所有人都是满脸紧张,石头落地的速度越来越快。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宋绘月额头不由自主就出了豆大的汗珠,滴滴落下。
身后传来一声闷哼,她听着似乎是天心的粗喉咙。
铁珍珊听到这一声闷哼,立刻扭头望去,就见长枪无眼,擦着天心头皮而过,把他的光头擦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她心里咯噔一下,冲口而出:“秃驴……”
宋绘月喝止她:“别叫!”
铁珍珊也是一时忧心,反应过来连忙闭紧嘴。
他们绝不能在这里叫出彼此姓名,哪怕是绰号也不行。
身后又是一声重重的吸气声,一条身影从他们头顶落下,是童鹏连人带刀砸进了玻璃里。
他先是挨了死士一脚,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让踢的移了位置,又砸在玻璃上,受到了二次伤害,险些当场去世。
“狗日的!”他骂骂咧咧站起来,用刀撑着身体,狗抖水似的抖落满身玻璃渣,看着铁珍珊想说两句俏皮话,结果一张嘴,“哇”的一声,喷了一口血。
铁珍珊本来和这三位当家没什么交情,自从上了晋王的船后,便常来常往,也骂出了几分情义,心不由一沉。
童鹏随手擦了血,对着她嘿嘿一笑:“死不了,好日子刚过上几天,舍不得死。”
说罢,他大步流星冲了出去。
铁珍珊更加卖力的砸鱼鳔胶,砸出了满头的汗,越砸越感觉这像是个无底洞“这里面真能藏东西?”
宋绘月点头,手上动作不停:“别停!快!”
话音一落,她意识到了自己的焦躁,停下手,做了个深而长的呼吸,将自己满心的慌乱平复下去,继续动手。
而杜澜一边砸一边看宋绘月,见宋绘月举着石头,面无表情,眼神里有了凶狠之气,便知道宋绘月有些乱了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