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可以利用已知的一切留下他。比如,截他的信,制造误会,先拖延住。然后再用自己知道的未来的发财机会一夜暴富,以男人贪利的性子,即便他惦记着前任也不会立即放手这个家。再等以后钱财越滚越多,甚至她还能利用先知结交权贵,那个时候,不怕这男人变不成二十四孝好男人、二十四孝好爹。
可是,他配吗?
庞大的钱财和耀眼的权利,只是用来留住一个薄情寡义的男人?只是用来满足一个恋爱为命的女人的爱情幻想?为自己维持一个虚假的、看似幸福实则冰冷恶臭的家庭?
呵呵,是她不配了,不配玩这高端局。
追求钱财的自去追求钱财。沉迷情爱的自去编织幻想。他们有权利设计自己的人生,不是吗?
扈轻冷冰冰的想,不需要自己的人,自己不需要去靠近。
她看着自己长大,校园合影的时候永远站在边角上,微笑的模样也有青春的羞涩。她想,这样也很好。
再看着自己彻底没了家,看着自己走入职场,看着自己砖缝里的毒草一样钻出来狠狠报复了男人一场。孤家寡人的她没人道贺没人责骂,内心荒芜一片。
荒芜吗?
是的,荒芜。
可是总觉得应该还有些什么.
那个弟弟冲到她跟前大吼,说她无情无义,连亲生父亲都害,是条毒蛇。
扈轻只当是听笑话。说是报复,她一没犯法二没触犯道德,不过是做了好公民应该做的事举报了一把,举报的料有些多而已,但都是真实的呀,他不做这些她哪来的料?这怎么能怪得着她呢?她还应该被嘉奖呢。
情义?情义这东西掰扯起来的话,只怕你那个好爸爸被天打雷劈哟。
破坏家庭?小弟弟你先算算清楚你的出生日期再说吧。
穿回来的扈轻啧啧:那个时候的我可真是个奉公守法的乖宝宝。要是换了现在的我,一剑刺过去——咦,我为什么用剑?剑细溜溜软弹弹的,可不好杀丧尸。
末世要来了。
听不见的声音又出现:你不做些什么吗?看啊,这些生命,前一天还在幸福生活,第二天就变成丧尸和尸体。你不做些什么吗?
扈轻:是呀,我要做些什么?我为什么要做?发生过的事情还能改变吗?
声音说:能呀,只要你去做,你就能改变。
扈轻:可是我不想做呢。
声音说:为什么不去做?只要你小小的改变一下,整个世界都会改变。
扈轻:你这样厉害,把别人送回去改变呀,那些举足轻重的人。为什么让我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去改变呢?我呀,不相信你呢。
老人倒在她面前,小孩倒在她面前,她握着消防斧砍杀过丧尸也杀过人。
声音说:你看,因为你不作为,这些人本来不用死的,他们不该变成恶人的。如果你站出来,这个世界不会变成地狱。
扈轻:可是我不信你,发生过的事情怎么会改变。
声音:那是天道给你的预知呀,你可以用你的预知改变这悲惨的一切的。
扈轻:天道?这个词真是太怪了。我们这里的人可不说这个词呢。你是古代来的吗?
声音:.
破旧的公寓内,扈轻终于开始觉醒异能,一个她在经受激发异能的痛楚,一个她冷静的等待,她那同父异母的好弟弟该登场了,用沾染丧尸病毒的匕首刺进她的脊梁,她会圣母的原谅他,然后她就死了。那么这一次,她还会回到娘胎里吗?
心里空落落,总觉得自己丢失了很重要的东西。
门被推开,男人进来,潦草又狂躁,他是来杀她的,他委屈什么?
都要杀她了,还要在道德上谴责她,要是她,绝不废话,一剑——咦,为什么又是一剑?她这辈子都没摸过剑呀。
她看着自己圣母的表演,呕,都要被自己恶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