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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满银只觉垮下一凉.....缩了缩脑袋,哀求道,“少安,大舅子,我真的错了........对了,这次回来是有笔大生意找你谈。我准备把你的猪肉卖到粤省,港港,甚至东南亚.....咱们一起赚外汇。”
王立冬瞥了眼这厮,这话骗骗没见过世面的还成,竟敢忽悠他,“你知道咱们这儿离粤省,港港有多少公里?”
“几千公里吧?”
“哟呵,你还知道是几千公里。把一只猪运到2000多公里外的粤省,你知道要多少运费吗?”
】
王满银摇头。
王立冬澹澹道,“卖猪的钱,都不够付运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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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玉厚大女儿兰花离婚了.....
这年头离婚在城市里也是个新鲜事,双水村几十年了都没遇上过一遭,立即成了全村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两人不是一直挺好的,怎么离婚了?”
“王满银带了一个外路女人回了家,听说这些天三个人都税一张炕上....”
一众妇女面露鄙夷之色,对二流子进行了口诛笔伐,男同胞们面上也是对此行为进行了深刻的披判,但心里都是羡慕的不要不要的,对王满银这厮生出了不少“敬意”,真是吾辈之楷模。
贺凤英听到这个消息后,撒腿来到大哥家,进了屋看到兰花和猫蛋狗蛋都在,忙询问,“兰花,你真的和王满银离婚了?”
兰花点点头。
贺凤英一脸八卦道,“王满银真带了女人回家住?”
老汉有些皱眉,看着弟媳道,“玉亭出去小半年了,最近有没有写信回来?”
贺凤英道,“上个月写信回来,说是在市里边包了个大工程,整整十孔窑洞。玉亭说了等这趟活干完,就回双水村。他准备把家里的窑也重新箍一遍。”
老汉听了有些欣慰,弟弟总算是有些出息了,不过想到今早下地看到的情况,吩咐贺凤英让她有空就去锄一锄艹,许多艹都长到膝盖处了。
贺凤英嘴上痛快的答应下来,随即又询问起了兰花母子三人的安排,得知猫蛋狗蛋由大哥家养,侄女兰花有再嫁的打算,马上想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大哥,我老家有个侄子,今年43岁,前年媳妇死了,正想找个能过日子的婆姨。”
老汉询问具体情况,贺凤英道,“我侄子叫贺民丰,家里排行老二,现在有两个男娃,一个女娃,人老实肯干,捯饬田地是把好手.....”
“爸,二妈,我最近不想考虑这事。”兰花起身下炕,“我去喂猪了。”
王立冬傍晚回到家,听老汉说起这件事,哭笑不得道,“爸,就是牲口换棚都得适应一段日子。
大姐今天刚离婚,心里肯定很难受,需要些时间缓过劲来。
你们这样急吼吼的给她介绍对象,大姐肯定会多想,以为家里容不得她呢。”
老汉有些后悔,他怎么就没想到这点,抽了两口旱烟后,道“少安,我想把老窑洞重新箍一下,在旁边建两口新窑,给兰花和猫蛋狗蛋住。”
王立冬点头道,“我还想着到了年底,再建三孔新窑。正好一起建了。”
“建新窑作甚?”
“过两年糖糖就大了,到时候就得分开睡了。另外两间一间做书房,另外一间给少平,他今年都22了,该娶婆姨了。”
老汉抽了两口旱烟,闷闷道,“过年的时候我和少平提起过这事,他说等大学毕业,再考虑这事。”
王立冬翻翻白眼,“既然这样,那多出来的一间房就当作杂物室,正好家里的东西越来越多,都没地方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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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水村大队部
田福堂拿起茶杯,喝了两口,看着坐在对面抽着烟,听着广播的金俊山,道,“现在咱们俩可就算是养老了。”
金俊山摇了摇蒲扇道,“你有儿子、女婿养着,可以不下地种田,我没那么有福气,等日头不晒了,我就要下地干活了。”
田福堂有些不高兴道,“我自己能养活自己。就是退休了,也用不着他们俩养。”
金俊山呵呵笑了笑,没争辩。
“叮铃铃,叮铃铃。”
田福堂起身来到隔壁房间,拿起电话,“喂。”
电话那头响起一个陌生男音,“是原西县石圪节公社双水村大队部吗?”
“是双水村大队,你是谁?”
“我这里是黄原市宝河区南市街道派出所,你们村是不是有个叫孙玉亭的人?”
田福堂道,“有,有,还是我们大队的支委,他怎么了?”
陌生男道,“孙玉亭欠了别人的货款和工资总共2631块,你现在通知他的家人,带上钱到南市街道派出所。”
“玉亭欠谁那么多钱?”
“事情比较复杂,电话里说不清楚。让他家属尽快来派出所。”
听筒里传来的忙音声,田福堂把电话挂上,心想孙玉亭到底干了什么,竟然欠下这么多钱。
金俊山见田福堂急匆匆往外走,忙问道,“玉亭出什么事了?”
田福堂根本没搭理他,快步来到了孙玉亭家,“凤英。凤英。”
贺凤英正躺着睡午觉,听到支书的喊声,一骨碌爬起,穿好外套,推开房门,“支书,你怎么来了?快进屋。”
田福堂摆摆手,站在廊檐下,把电话内容大致说了说,贺凤英听完,犹如晴天霹雳,刚才她还做梦自家箍了新窑......两千多块钱,她哪里拿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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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贺凤英哭天喊地骂骂咧咧个不停,田福堂道,“当务之急先把人给赎回来。”
“家里的钱全被玉亭个死鬼拿走了,我哪来那么多钱?”
“去你大哥家借。”
......
“大哥,玉亭出事了,快救救玉亭!”
老汉孙玉厚正逗着两小孙子,听到弟妹的喊声,有股不妙的感觉。
贺凤英冲进窑洞,“大哥,玉亭被工安抓了。”
老汉忙问,“玉亭为什么被抓?”
贺凤英巴拉巴拉把事情说了下,老汉想了下,道,“我身上没那么多钱,咱们现在就去猪场,问少安拿。”
贺凤英忙道,“润叶那应该有吧?”
孙玉厚道,“这事有些蹊跷,待会叫上少安,一起去黄原。”
两人急匆匆赶到养猪场,王立冬听完后道,“二爸可能是被人耍了。”
两个多小时后,三人赶到了南市街道派出所。
孙玉亭一脸颓丧的蹲在角落里,看到大哥和媳妇像是见到了救星。
“到底怎么回事?”
孙玉亭气愤的把事情经过大致说了说,他这次接到了市里副食品公司的一个大活,新建十孔大窑洞,包工包料,先期付50的预付款,等全部完工验收合格才能给剩下50%。
给国营单位修窑,孙玉亭放心的很,而且利润有小两千,为此还送了4条牡丹烟,可把他心疼坏了。
可等修完后发现找他建窑的老板不见了,找副食品公司要钱,可副食品公司表示,这件事他们包给了一个姓李的包工头,他们已经全额付清款项,还给他看了收据。
为了接下这活,孙玉亭掏干了自己口袋,最后还欠下了供应商1800多货款和800多工人工资.....
王立冬听完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没想到现在就开始玩起这种套路了。
等他掏钱把欠的货款和工资全部结清,几人出了派出所后,孙玉亭就想拉着几人一起去副食品公司要账。
“二爸,现在去了也是白去,咱们又没证据,说破天人家也不会搭理咱们。”
老汉道,“少安,能不能托人找到那个姓李的包工头?”
王立冬道,“事情很清楚了,姓李的包工头和副食品公司的某一个领导是一伙的。”
孙玉亭道,“少安,你是说副食品公司和姓李的联手坑我?”
王立冬道,“二爸,你干了小半年包工头了,遇到过还没干活,就能拿到全部承包费的吗?”
孙玉亭摇摇头,能按商量好的及时付钱的都少之又少,“要不咱们找福军哥吧?”
“二爸,你这也太不把专员当官儿了。这种小事哪里用的着惊动他。”
“那怎么办?”
“找田晓霞。”
“晓霞不就是个记者,找她有用?”
“晓霞现在在‘黄原焦点’栏目组做记者,这个栏目专门曝光黄原市内的丑恶现象....登上了报纸,相关部门就会跟进,要不了多久这事就能查个水落石出。”
老汉道,“真的能查清?”
孙玉亭忙解释道,“哥,你放心,只要登报了就肯定能出结果。别忘了福军哥现在的官衔。”
王立冬带着几人来到黄原日报社,把田晓霞召唤到了大门口,“姐夫,玉厚叔,你们今天来找我是....?”
王立冬简单把孙玉亭的遭遇说了一遍,“你看能不能报道一下?”
田晓霞笑道,“少安哥,你们来的可真巧,咱们报社正准备做个经济犯罪的系列报道,玉亭叔这件事挺有代表性的。”她随即带着几人进了招待室,回办公室拿了纸笔,让孙玉亭把整件事详详细细的叙述了一遍。
“姐夫,你们今天不走吧?晚上我叫上少平,咱们一起吃个饭?”田晓霞记录完,合上笔记本,对着王立冬道。
“家里有一大堆事情呢,下次吧。少平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这个月,少平有3篇文章登上了黄原日报,这事他没写信和你们说?”
“没说,三篇什么文章?”
几人说话间,来到了大门口,晓霞挥手道,“姐夫,玉厚叔,路上小心。”
王立冬几人挥手,“有空就来家里玩。”
傍晚,几人回到双水村。
老汉孙玉厚抽着旱烟,询问弟弟今后有什么打算。
孙玉亭从大哥烟袋里挖了几把烟丝把烟袋塞满,点上烟,抽了两口,想到自己欠了大侄子近三千块钱,一张脸就变成了苦瓜色。
王立冬见老汉看向自己,想了下道,“二爸明天去养猪场上班吧。咱们养猪场准备成立个宣传联络部,二爸你负责这个部门。”
虽然孙玉亭好吃懒做缺点不少,但也有优点,在政工和搞事情方面很有一手,而且对上级言听计从,会用尽一切办法完成上级交代的任务。
养猪场的对外宣传和政呋的沟通一直有福高负责,可一年多下来,表现平平,随着养猪场的规模越来越大,宣传和公关方面越来越重要。
两口子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好的事,孙玉亭惊喜道,“感谢谠,少安,你放心,我一定把咱们养猪场的宣传搞的轰轰烈烈,让整个原西和黄原市,都知道咱们的养猪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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