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仁轨一言不发,不过,从他表情都能看的出来,这家伙没有一星半点的悔过之意。
云初是不管的,他自己身边本身就没有几个人才,刘仁轨却把刘滔,刘睿这两个极为聪颖的少年生生的压制在他的家里。
这是不对的,等到李治变得昏聩的时候,他刘仁轨还想像现在这样受到皇帝宠信,完全是做梦。
刘仁轨终究没有拗过老妻的眼泪跟两个儿子的渴盼的目光,对云初道:“一切按照规矩来。”
云初今天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拐骗刘仁轨的两个儿子,见目的达到,就迅速离开,哪怕刘仁轨一再邀请他在家里喝杯茶再走,都被云初严词拒绝,他可不想跟一个抓了满手蚯蚓的家伙喝一壶茶,万一蚯蚓从他手上爬茶壶里怎么办呢。
刘滔,刘睿云初自然是要带走的,而且今日还要带他们去见见世面呢。
离开了家,云初就发现,刘仁轨长子刘滔的性子沉闷一些,倒是他的二子刘睿性情跳脱,跟云初非常的合得来。
“家父并非不通人情,只是他心里只想着治下的百姓,很少想到自己罢了。”
见刘睿在替自己的父亲开脱,云初就大笑道:“令尊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还是很了解的。”
他有自己的乐趣,跟自己的追求,一般人理解不了,就像我很羡慕令尊的风骨,可惜,我做不到,所以,总想着拉他下水,免得老是被你父亲映衬的一无是处,就算令尊做错了,陛下惩罚的却是我,这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刘滔,刘睿被云初一番笑话,说的哈哈大笑,三人相处起来显得更加融洽了。“今天是兵部侍郎杨怀素支起来的场子,前一阵老杨把他的儿子安排进棉纺织作坊里去了。
还以为这家伙可能待不了多久,就会把名声搞臭,最后灰溜溜的回家。
结果,事情出岔子了,没想到那个家伙竟然是一个人才,在棉纺织作坊没有多长时间,竟然真的已经掌握了棉纺织流水作业的髓。
你们两个也是知道的,棉纺织作坊是我跟你父亲,一起呕心沥血搞出来的。
既然是我们搞出来的,凭什么让旁人摘走我们种下的桃子。”
刘滔听了云初的话愣了一下道:“云叔带我们兄弟出来不是为了太学跟四门学吗?
云初道:“太学,四门学,就那么回事,你们当然要去上学,但是,在做学问的同时,也要跟着我将棉纺织作坊里的流程弄清楚。
同时,你们在弄清楚棉纺织作坊的流程之后,还要编纂出一本建立棉纺织作坊的籍出来。”
刘滔吃惊的道:“听家父说云初也是惊才绝艳之人,为何不亲自下手编篡这本籍呢?
云初冷笑一声道:“不论是我,还是你父亲去编纂这样的,最后一点好处都捞不到,说不定还会被人嫉妒。
所以,你们两个来做再好不过了,在国子监求学两年,同时再跟着我做两年实事,将我与你父亲的辛苦干出来的事情标准化,也顺便为你们进入什途打一个基础。
你父亲为人方正,对人家摘果子的事情可以一笑了之,我不成,我这人天生的心胸狭窄,不会平白的沾别人的便宜,但是呢,他们也休想沾我的便宜。”
刘滔跟刘睿对视一眼,就施礼道:“愿听云叔安排。”
云初拍拍两人的肩膀道:“你们现在可能还看不到纺织作坊的重要之处。
我告诉你,一旦纺织作坊在全大唐铺设开来,纺织作坊就算比不上少府监,最起码也不会差多少。”
到底是官宦人家的子弟,哪里会听不懂云初的这番话,刘滔刘睿连连点头称是。
三人很快就来到了遵义坊刘怀素的家。
一个肥胖的管家正在门口点头哈腰的迎宾,远远地就看见了云初来了,就匆匆迎上来道:“县尊,我家主人已经等候多时了,就等着县尊前往小花厅叙话呢。”
云初指指自己身后两个虽然身着麻衣,神情,气度却比身着绸缎的人还要好的多的两个少年人道。
“长安县刘县尊的两位郎君,万万不可怠慢了。”
管家立刻笑开了花,连连道:“别说两位是刘县尊家的郎君,即便老汉不知,只要看了两位郎君的气度,也知晓定然不是凡人,岂敢冒犯。”
瞅着殷勤的管家的背影,刘滔低声道:“云叔,这就是他们标榜的高门大户吗?”
云初仰着头在两人中间道:“多看,多听,至于他们说的话,就当放屁,就好了。”
刘睿笑嘻嘻的道:“可能还臭不可闻,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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