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侍妾去给正妻扫墓烧纸钱?当真是讨厌那王妃到了如此地步,所以连王妃黄泉之下,都不想让她安宁吗?
试问,哪个正妻愿意看到妾室在眼前晃悠的。
不过,之前“王妃”二字在王府都是下人们讳莫如深的禁词。
听说,要是谁被王爷听到或是知道提了这两个字,就要赶出王府去。
所以她也是这回清明,看到了王妃的陵墓才知道,原来王妃是北翟的公主,名唤翟宛。
陵墓前气氛压抑,菀雨梨小声提了一句,“没想到妾身和王妃挺有缘的,我的小名里也有一个‘宛’字。”
她本是为了说话解解闷,不成想这话一出,被萧清河和萧玉宸一起回头,齐刷刷地狠狠瞪了一眼。
“闭嘴。”萧清河眼神如冰刀子。
“休得攀附我母亲的名讳!坏女人!”萧玉宸咬牙切齿。
不过,他刚说完,还是被萧清河赏了一个爆栗,疼得眼睛里蓄起泪花儿。
菀雨梨见状,心虚地低下头去。
当着人家的面害人家的宝贝儿子被打了,这位王妃不会夜里来找她吧……有点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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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到了夜里,王妃虽然没来找她,但是菀雨梨却真的睡不着了。
都怪她今日见着王妃是北翟公主以后,想到她也有北翟的血统,便对北翟越发好奇起来。
之前她爹娘来得匆匆,去也匆匆,她都没来得及好好问问关于她小时候的事情。
而且,王妃身为北翟公主,又为何会嫁给总是带兵攻打她们杀了那么多北翟人的战神萧清河呢?
菀雨梨想起她爹娘见着萧清河时的眼神,那可是刻在骨子深处的恐惧和害怕。
所以,她大着胆子,偷偷溜进了王妃生前住的那间屋子。
说来也奇怪,萧清河明明讨厌王妃吧,却还吩咐着下人每日打扫那间屋子。
屋内所有一应摆设,都要求原封不动,一尘不染,和王妃故去的时候一模一样。
可要说他对王妃有情意吧,却一听到王妃这两个字就暴躁如雷,恨不得将人生吞活剥了。
诸多层面的好奇,让菀雨梨在王妃的屋子里多摸了一会儿。
最主要的,是屋子里的宝贝是真多呀,就连一条凳子、一个花瓶,那都是顶好的稀罕物,值钱得很。
可她都不敢偷偷拿走,只好多摸一摸,过过眼瘾和手瘾。
谁知,一不小心陶醉其中的时候,竟遇上了萧玉宸过来缅怀他的母亲。
萧清河不许任何人进这间屋子,包括萧玉宸。
所以他也是偷溜进来的。
他和菀雨梨属于仇敌见面,自然分外眼红。
虽然不敢声张,但他仍然下意识甩了一个飞镖过来。
近日正在学习这门功课,他的准心不够,但却喜欢玩儿,所以偷偷在袖子里藏了好几个。
菀雨梨下意识拿起手边的东西挡着。
一波飞镖过后,她没受伤,可她手里拿着的马头琴,却不小心负伤了。
得亏萧玉宸的飞镖扔得不怎么样,马头琴挺大的,却只被砸了一下,留了一个很浅很小的坑。
若不仔细凑近了瞧,根本看不出来。
两人做贼心虚,都心照不宣的不提此事,毕竟若被萧清河知道了,怪罪下来,两人都要受罚,所以只在屋内又昏天黑地地拌了一会儿嘴之后,各自散了。
不过,回来之后的菀雨梨还是睡不着啊。
万一萧清河发现了可如何是好?那把马头琴看上去很值钱的,她可赔不起。
可是转念一想,刚刚她和萧玉宸吵了一会儿架之后,再去看那马头琴,都找不到方才伤哪儿了,想必萧清河更加难以发现吧。
再说了,他那么讨厌王妃,自然不可能经常去王妃生前的屋子,把玩她的遗物。
若真有那么一天,说不定她早就已经逃离王府了。
就这样,菀雨梨在惴惴不安的自我安慰中陷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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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她被珍珠一阵声音吵醒,“夫人,不好了!王爷又关您禁闭了!”
“什么?”菀雨梨一下子吓得睡意全无,“只是关我禁闭吗?”
“夫人,难道这还不严重吗?”珍珠撕心裂肺地质疑道。
“我的月例银子呢?”菀雨梨关心又着急地捏住珍珠的手臂。
“……那倒没有提及。”珍珠语气里多了几分无奈。
“行,那就没事了,你现在可以说说王爷为何要罚我了。”菀雨梨长舒一口气,鲤鱼打挺坐起,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还不是王爷发现王妃的马头琴被人弄坏了,后来查到了小王爷的身上,小王爷供出您和他是一伙的,王爷发了好大的火呢。”
“就知道那小东西会出卖我。”菀雨梨轻哼一声,不过早知道不用赔银子,昨晚就不必折腾到那么晚都睡不着了。
不过由此看来,萧清河厌恶王妃的传闻,完全当不得真。
只是王妃的一把马头琴,砸出那么芝麻大点的一个坑,他都这么快就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