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雨梨对着镜中自己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绝色美人容貌,她发现自己虽然失忆了,却一点也不意外自己生得如此美貌。
欣赏了一会儿这倾国倾城的盛颜后,她心满意足地盖上锦被,睡觉养伤。
对了,明天大夫来的时候还得问一下,头上这伤会不会留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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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菀雨梨从大夫那得到了令她安心的回答,王爷说给她用最好的药,绝对不会留疤。
看来当王爷心尖尖上的宠妾还是有好处的。
不仅如此,她又趴在床头听了不少昨天那几位丫鬟说话——
“吓死我了,方才过来时碰到了小王爷,他正向人打听里头那位住在哪儿呢。”
“天呐,以小王爷那性子,要是知道王爷找了新的女人给他当后娘,不得闹翻天么?”
“唉,小王爷其实也挺可怜的,他一岁的时候王妃就走了,只怕连亲生母亲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呢。”
“可不是么?再加上王爷本来就厌弃王妃,不准下人提起王妃,府里更是一张王妃的画像都没留。”
今儿她们聊得只比昨儿多了一句,生怕被发现似的,聊完就走了。
不过菀雨梨倒是从中得到不少讯息。
至少,她知道王妃早逝,留下了一位脾气不太好的小王爷?
唉,自古以来,后娘可不好当。
菀雨梨感觉自己的头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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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
还是熟悉的清晨茶话会,菀雨梨早早醒来,又趴在床头等着听自己的故事。
“诶诶诶,你们猜我打探到了什么?原来里头那位是王爷之前养在京都王府里的!”
“你这消息可靠吗?京都里的那位不是给王爷生了个女儿吗?现下也没瞧见她的女儿呀。”
“应该是弄错了。咱们王爷十七岁就从京都远赴北疆,一战成名之后就一直待在这儿了,京都那位至少跟了王爷十余载了吧。”
“就是,里头那位瞧起来水灵灵的,年纪可对不上。”
这回说了五句,丫鬟们作鸟兽散。
菀雨梨躺在床上,皱着漂亮的小脸。
那个王爷萧清河身边怎么乱糟糟的?
又是小王爷又是养在京都的女人和女儿,她以前为什么会稀罕给他当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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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
日子一天天过去,每天清晨听听丫鬟们的对话已经成了菀雨梨的习惯。
她听着她们讨论着王爷是如何把她放在心尖尖上的宠着——
以前她不在府中的时候,王爷经常几天几夜不回府,在外头和她双宿双飞。
后来她昏迷被王爷带回府,王爷便成日成夜地守在她身旁,等着她苏醒。
“若是我能有菀夫人那样的福气就好了。”
“这都是上辈子的福报,羡慕不来的。”
是。
菀雨梨想,她上辈子一定是造了什么孽,才会成了萧清河的侍妾,还失去了记忆,落到这么个没人管没人问,成日闷在屋里动弹不得,空有一副美貌却无用武之地的境地。
……
也许是上天听到了菀雨梨的怨言。
她在这小院里养得额头上的疤痕都已消失得干干净净,快长蘑菇之时,乌锦终于抱着一堆绫罗锦缎给她带来了好消息。
“夫人,今儿是除夕。王爷传了话来,让您好好打扮一番,同他和小王爷一起去守岁呢。”
作为侍妾,能和王爷、小王爷一块守岁,这是莫大的荣耀。
乌锦想,若不是府中没有王妃,这样的好事也轮不到她们头上。
可是,菀雨梨一听,竟捂着白净细腻的额头,娇声道:“乌锦,我忽然头好疼……你帮我叫大夫来瞧瞧吧。”
乌锦没动,犹疑地看着菀雨梨,“夫人,您是不是不想去守岁?”
没想到一下子被拆穿,菀雨梨窝在锦被里不肯动,半张小脸都被遮住,只露出那一双碧澄澄的眸子滴溜溜的转。
“乌锦,我——”总算想出一个借口,可才说了三个字,房门忽然被簌簌的风雪灌进来。
萧清河踢开了房门,没有任何表情的立在门口,眉眼凌厉如蕴着一层薄薄的霜。
看向菀雨梨时,那些霜都轻盈无声的化开。
却凝在他漆黑深冷的眸底,化成了更多她看不懂的深浓雾霭。
菀雨梨纤长白嫩的脖颈被他带进来的冷风吹得缩了缩,怔怔地望着仿佛还站在一半风雪中的萧清河。
上回昏睡刚醒,人都是懵的,连他长什么样都没看太仔细。
可现在认真一瞧,啧。
本来她觉得她不可能愿意给人做妾的!
但是现在看着这张脸,她忽然又觉得,大概还是有那么一丝丝可能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