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脸色铁青地问道:「谁打的?找到了吗?」
王学仁摇了摇头,领导指着他手里的子弹头说道:「那你跟这儿相面呢?能从这个上面把人抓住啊?!」
说完话便回去汇报了,这个事情谁也不敢隐瞒,一路汇报,直接报告到了z先生哪里。
z先生听后也是很震惊,点着保卫领导说道:「让专家来勘察,请怀右同志主持这个桉子,注意保密」。
说完了话便让汇报的人员离开了,而现场的宴会并没有结束。
宴会上的文艺表演进行到了高朝部分,外宾的情绪也跟着热烈了起来。
但却有涌动的暗流沿着玻璃上的裂纹,泛到了所有知情者的紧绷的心弦上。
z先生交代的怀右同志是主持工安部安全工作的副职领导,也是有着多年安全经验的老工安了。
接到相关的通知后便赶到了现场,随同而来的还有专业队伍。
轻武器研究所的专业人员勘察现场,取走了那颗小口径的子弹弹头进行分析。
部里的枪弹痕迹专家也针对窗玻璃上的裂纹展开调查。
此外,因为不知道还有没有后招儿,怀右同志命令保卫部门的专家也火速赶往了大礼堂,不动声色地加强了防卫力量。
这场突如其来的枪击桉就在z先生和怀右同志的组织和指挥之下,调查按部就班地展开了。
「紧急集合!」
正在上格斗课的众人正「砰砰」地互相摔着,今天练习的是三人围捕动作。
而李学武用实际行动又给众人上了一次红星牌的羁押动作课。
就在大家实验着李学武的羁押术的时候,刘正突然走进教室,对着众人喊出了集合命令。
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纪
律性还是让他们在体育馆内集合了起来。
只见刘正严肃地走到队伍面前,对着众人说道:「奉上级领导要求,全体学员暂停课业,现在立即整理行李,在宿舍楼前集合」。
交代完命令,刘正喊了一声「带回!」便转身走了。
队伍在班长周政全的命令下,喊着号子往宿舍跑去。
在回宿舍的路上黄干便给李学武使眼色,但李学武摇了摇头。
黄干见跟班主任沟通较多的李学武都不知道,便将眉头皱了起来。
等回了宿舍,两人都在快速地收拾着行李,黄干在打包的时候看了一眼门外,随后对着李学武小声地问道:「你觉得是什么事儿?」
李学武将被子捆好后留出了背着的带子,头也不抬地说道:「紧急命令,你让我猜啊?你怎么不拿几个大钱儿算一卦呢?」
黄干将李学武给的海鲜塞进了行李袋里,撇着嘴说道:「我特么要是有那个本领我就算算你有几个心眼子」。
说着话,已经背起了行礼,拎着包,嘴里还对李学武说道:「研究人的心理的,那心眼子还不得跟马蜂窝似的啊?」
「去你的!」
李学武也将自己的行李收拾好,背上行李包后,拎着袋子跟着黄干跑出了门。
在宿舍门口,这会儿已经停了来接他们的大卡车了。
在班长和接待干部的指挥下,众人快速整队,随后便蹬上了卡车。
车队沿着来时的路,将学员们直接送上了火车站台。
李学武下车的时候看了看,这要乘坐的火车应该是途径津门去往京城的列车。
看站台上已经没有了旅客,应该就是为了等李学武这些人呢。
这个时代的调度能力相对于后世那么高的运输量来说,还算是可以了。
李学武背着行李跟着队伍上了火车,许是临时调配的车厢,学员所在的车厢里没有别的旅客。
还没等行李上架,火车便开动了。
相对于来时,单独的车厢要显得安静很多。
李学武看了看前面坐着的刘正,拉着一起坐着的黄干,沿着过道往前走。
沿途的学员还以为李学武去厕所,所以也没有在意。
黄干也不知道李学武要干什么,怎么上个厕所也拉着自己,这特么又不是幼儿园。
可跟着李学武走到前面的三人座空位上的时候,只见李学武突然拉着他坐了下来。
「你要干什么?」
黄干看了看前面坐着的班主任,小声对着李学武问了一句。
好像听见了后面的声音,刘正转头看了看后面,见没什么事儿便又转了回去。
看着刘正转头,李学武将黄干推向了对面的位置。
「窝草?」
黄干被李学武推着坐在了对面,眼睁睁地看着李学武把棉帽子放在了座位上,然后直接躺在了三人位的椅子上面。
「你这样不符合规矩吧?」
黄干转头看了看前面的班主任,小声地对李学武提醒道。
而李学武则是理也不理,转了个身子,将头冲向了里面。
「还能这样吗?」
黄干坐在那儿盯了班主任得有十多分钟,眼瞅着李学武的呼噜声都起来了,也不见班主任过来说。
见李学武睡的香,黄干也摘了帽子顺着座椅躺下了。
没一会儿,培训班的学员们就听见前面的座位上开始打呼噜了。
要是李学武一个人的还不怎么着,这特么加上一个黄干,这两人的呼噜声还是错位的。
就像是烧水
的炉子开了锅似的。
离得近的学员把是谁在搞怪传递给了后面,得,全火车都知道李学武和黄干干的这件事儿了。
出发前的紧急集合,收拾行李的紧张场面,车送站台、火车等待,班主任阴沉的面孔。
所有的紧张气氛都被这两个老六给打碎了,这尼玛是紧急任务的好不好,你们竟然睡的着?
全班同学都在想着会发生什么的时候,火车的前面居然响起了呼噜声。
而刘正也被这两个老六的声音吸引到了,起身走过来看了看,见是李学武两人已经睡着了。
脸上虽然是错愕,但内心还是给这两个不长心或者心大的很大的包容。
火车后半部分的学员紧张地看着班主任,以为刘正会大发雷霆,将这两个大逆不道的学员就地正法的时候。
「到京城还有两个多小时,前面还有位置,有困了的可以到前面来休息」
说着话,已经转身回了前面的座位。
这尼玛也行?!
!
后面的学员已经惊呆了,不应该是杀一儆百,以儆效尤的吗?
王筝早就羡慕这两人的待遇了,班主任刚说完,就已经迈开步子往前面跑了。
也没往远走,贴着李学武的座位边上选了一个三人位,学着李学武,将棉帽子一摘,直接躺下就睡。
见王筝这个女同志都不怕,大家还有什么怕的,脚快有,脚慢无啊。
等刘正再回头的时候,车厢里坐着的已经基本上没有了。
即使没有抢到三人位的,那二人位置的躺着也能睡得着。
对于起「带头作用」的李学武,刘正也不知这小子是真的沉着冷静还是无知者无畏了。
列车碾着铁轨,穿过了交界牌,进入到了京城的地界。
不知是哪个道岔口儿「咯噔」一声,李学武抬起头看了看窗外,还是白茫茫的一片。
伸了伸懒腰,从邦邦硬的座椅上坐了起来,前后看了看,车厢里已经卧倒了一大片了。
不只是男学员打呼噜,这些天上课的辛苦,就连女学员都开始打起了呼噜声。
看了看对面还在睡的黄干,李学武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因为紧急集合,中午饭还没吃呢,看看手表,这会儿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饿肚子的滋味真难受,看了看左右,李学武从座位下面的袋子里抓了一把小鱼干出来。
「嘶」
q弹可口的小鱼干一入嘴,满口的鲜香味。
李学武吧唧吧唧吃的正香,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你吃啥呢?好吃吗?」
李学武倏然一回头,见是副班长王小琴。
别看这大姐名字秀雅,但却是能叼着烟卷跟李学武这些爷们侃大山的主儿。
这会儿见着王大姐一副想吃小鱼干的馋猫一般,李学武咋好意思自己吃啊。
「呵呵,那啥,朋友给的小鱼干,您尝尝?」
「那我就不客气了啊」
说着话已经绕过座椅,来到了李学武的旁边,从座下面的袋子口里抓了一把,然后跑了回去。
啥事儿就怕多,李学武自己猫在前面吃的时候还没什么。
可王筝这会儿也醒了,见李学武跟那儿吃,便也过来吃了。
李学武看着一条条往嘴里送的王筝,不由地问道:「你不是有吗,怎么不吃自己的?」
王筝瞪着眼睛理直气壮地说道:「我那不是留着回家再慢慢吃嘛,反正你都开始吃了,已经留不下了」。
这话还真没说错,从王
大姐开始,临近座位的,跟李学武关系但凡好点儿的,都过来抓了一把。
大家这会儿其实都饿了,如果没人吃东西,还能望梅止渴,想着晚上再吃。
可特么这会儿车厢前面飘过来的鱼腥味儿,实在让这些人的口水只往嗓子眼儿里流。
众人来跟李学武讨要小鱼干的动静把对面儿的黄干都整醒了,这货见王筝吃的香,便也抓了起来吃。
李学武吃了一阵儿就吃不下了,这玩意儿吃多了也往上反味儿。
「哎,少吃点儿,都要吃没了」
黄干看了看李学武,不满地说道:「吃点怎么了,大家都是同学,看你那小气的样儿,嘿嘿」。
说着话,还从袋子里抓了一把递给了过来学习委员卫青。
李学武摸了一把脸,看了看自己胡吃海塞还往外给的黄干,小声提醒道:「少给点吧,快要没了」。
黄干「怯」了一声,随后挑着眉毛边往嘴里放小鱼干,边说道:「别这么小气嘛,不就是一点儿鱼干嘛,回去我请你吃鱼,吃好鱼」。
说着话又抓了一把出来,坐在李学武旁边的王筝也跟着抓了一把。
而眼瞅着见了底儿的袋子露出了后面的行李袋,黄干扶着袋子的手就是一顿,随后把袋子往出拽了拽。
黄干不敢置信地看了看座椅下面的行李,又抬起头看向了李学武。
「这是我的?」
「是啊」
李学武点着头说道:「我的行李还在原来的位置啊,你不是知道吗?」
「所以刚才我吃的是我的?」
李学武一脸「你不是知道了嘛」的表情,对着瞪大了眼睛的黄干说道:「我劝你了,少吃点儿,可你不听啊」。
「大家吃的也是我的?」
黄干这会儿傻眼了,看着袋子底儿仅剩的几条小鱼干,欲哭无泪地看着李学武咬着牙小声地说道:
「你刚才为什么不拦着我点儿?」
「说这话您可别亏心,你想想,我到底拦没拦着你」
李学武一脸无辜地说道:「可你不是说都是同学的嘛,不能太小气」。
「我特么……」
黄干说不过李学武,便将眼睛看向了捧着小鱼干的王筝,好像要动手抢回来的意思。
王筝这会儿也明白了,感情李学武一直吃的是她二哥的袋子。
「这都不是你的,你刚才为什么管我啊?我还以为是你的呢!」
李学武转头看着王筝说道:「正因为不是我的,我才问了你一句啊!」
「二哥……」
黄干没等王筝说话,坏笑着说道:「没事儿,你那儿不是还有一袋儿呢嘛,不用都给我,你嫂子有半袋儿就行」。
「我……」
王筝看着手里的小鱼干,抬起头对着黄干说道:「二哥,其实我现在还能吐出来的……」
「你敢!」
黄干将袋子里的小鱼干都倒了出来,随后一条一条地放进嘴里,品味最后的滋味。
王筝则是捧着小鱼干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这特么吃几口丢半袋儿啊。
就在这节充满了鱼腥味儿的车厢到达京城站以后,其他车厢的门子没有立即打开,而是先打开了最后一节车厢的车厢门。
李学武等人背着行李下了火车直接跳上了来站台接人的大巴车。
等李学武一行人的大巴车开动,列车的车门才被列车员打开了,让其他旅客下车。
也不知道这一趟列车坐着的是什么人,从窗子里也看不清李学武等人的情况,车上车下的乘客都在心里猜测着。
其实并不是什么神秘的任务,只是为了减少时间,和方便整队。
铁路方面也想了,这一趟的列车都等了,也不在乎再晚一两分钟开车门子了。
从大巴车的行车路线看,车上的学员知道这是往城中心去了。
等上了前门东大街,众人还以为是去市焗呢,可是没想到,车辆过市焗门口的时候根本没停。
直到过了正阳门,拐进了广场西侧路,又进了西交巷,停在了大礼堂宾馆。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这趟的终点竟然是这里。
可接着疑问又产生了,这紧急情况跟大礼堂有什么关系啊?
再紧急,这块儿还能紧急啊。
一下车,众人就被安排进了东侧宾馆的一楼。
也没说怎么安排,就先给开了房间,随后便让放行李。
也没给整理行李的时间,便又通知众人到前面的会议室开会。
李学武他们到的这会儿,前面的座位上已经坐了一些人了。
等学员们快速入座后,演讲台上上去了几个人。
这些人李学武也不认识是谁,倒是身边的黄干咬着牙,小声地给李学武介绍了台上的都有谁。
这么一介绍,李学武倒是见了世面。
这台上的就没有一个是简单的,最边上的那个都是局级。
这些人里只有一个人做了发言,黄干说是姓于,部级副职。
讲话并没有长篇大论,仅仅是说了上面的重视,情况的严重,和使用这批学员的原因。
有多重视李学武也没听见、看见,情况的严重程度李学武也没有切身体会。
倒是弄明白了叫他们回来的原因了。
那是因为他们这批培训学员是相关岗位的副职人员,都是负责相关部门实际业务的。
原本想要抽调办桉人员参与的,也不知道是谁,想到了还在津门培训的这批基层业务骨干。
抽兵不如调将,所以就把李学武他们这些骨干紧急调了回来。
最后强调了一下已有的办桉人员要与补充过来的学员相互配合,尽快破桉。
于怀右讲完便离开了会场,其他大老和专家们也都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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