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个孩子都看向她,杨氏忙开口安慰:“小苗儿芽儿不怕。”
“伯娘,我不怕!”小苗儿如初生牛犊般挺着小身板。
好样的。杨氏看了她一眼,又转向几个号称船帮的人,嘴里不住地说着好话,希望对方放他们一马。
“你们是一伙的?”有个男人痞痞地问道。
“是是,我们都是一起进城的, 初进城,并不知城里的规矩,几位大爷见谅。不知者无罪,我们这就走。”
杨氏朝对方讨好地说了几句。
没想到对方一见杨氏示弱,更是不依:“这城里是你们这些臭打渔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就是,不好好打你们的渔, 也学别人进城捞金,也得看看有没有那命。”
“想走也行, 把今晚挣的铜子都留下,再一船交五两的过河钱,就可以走了。”
五两?狮子大开口呢!
还一船五两?他们四条船今晚有没有挣到二十两都不知道。而且辛苦了一晚上,还要倒贴,谁乐意?
果然,戚得福三人一听就跳了起来:“打劫呢?我们辛苦了一晚上,你们什么都不做,不知从哪冒出来,拦住了就打劫,还船帮?收过河钱?你们以为你们是官差呢!”
“呦嗬,这是不打算交过河钱了?”
“看来是存心坏规矩来了。本来我们只想你们把过河钱留下,现在船也留下吧。这内河不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一船老大模样的汉子站船头说了句。
说完挥了挥手,就见那船上几个打手模样的人,凶神恶煞地跳上他们三条船,要夺戚得福三人手中的橹板。
戚得福三人哪能把橹板给他们。
橹板给了他们,等于船也拱手让人了。这船不说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活计, 而且跟了他们多年,哪里舍得拱手让人。
米满仓三人很快便与上来抢夺的人扭打起来。
小苗儿哇哇叫着要上去帮忙,被杨氏死死拉住。邹胜上前给米满仓帮忙,被一个汉子一掼,差点摔河里。
郁芽吓得浑身发颤,咬着唇看向杨氏。
“住手,你们住手,有话好好话!”杨氏急得不行,扭头朝站在那大船上的船老大扬声,请他让人住手,有话好好话。
那船老大不理杨氏,只一脸兴致地看着。
想在内河做生意,得听他的,得由他说了算。谁敢坏他的规矩,他就敢让谁吃不了兜着走。
旁边有些船家都替戚得福等人捏了一把汗,想上前帮忙,又有些畏惧船老大。怕他打击报复。
对于挣十文得向对方孝敬五文,心里窝火,但没人敢反抗。虽然孝敬钱不少,但好歹自己还能落一半。要是得罪了船帮,失了活计,生计都难。
霍惜急得不行。扭头见对方驾着比他们还大的船堵着河口,这把河口一拦, 他们的船就过不去。
想掉头也不行,东水关和西水关一进一出,往东水关去出不了城。除非只在内河里转悠。但内河是对方的地盘,只要你行船,对方一定找得到你。
除非船不要了。
但船上还有他们的货呢。再说渔民没了船还用什么打渔?
霍惜恨得不行,平头老百姓,挣点银子怎么这么难呢!打渔平时收渔税不说,这会想赚个外快,还有人跳出来拦路。
正不知如何是好,扭头看见街巷里走来一个人,瞧着还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