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鄮县是腥风血雨的鄮县,县衙倾巢出动,围了望海镇乡下一座不知名的山脉。
有人不知就里,有人不知所措。
这个萧家竖子,又要搞什么鬼?!
午时三刻,正在府里宴客的虞家忽然冲进来一群不良人,直接就要锁拿家里的女眷——正是虞家长房的正妻王氏。
王氏的娘家在正月里刚被萧翀一锅端了,如今这是干什么,连出嫁女都要牵连了吗?
歌舞升平的虞家顿时一阵鸡飞狗跳,狗仗人势的不良人没给任何人脸面。
今日王氏女只要真被不良人从虞家大门用锁链拉出去,那么即便活着也等于死了。
别看大唐如何开放,宴席上唱歌跳舞是日常。
但唐初贵女出门仍然是要戴幂篱或帷帽的,出门郊游仍然是要撑起帷幕,将平民的好奇目光挡得严严实实的。
若是王氏这般素面朝天被拉出去,哪还有一丝体面存在?
别说王氏,便是虞家也是颜面无光,尤其是虞家子。亲母受这样的侮辱,两位嫡子还能有什么体面。
「竖子欺人太甚!」虞老郎君拍案而起,怒目圆瞪,「老夫拼着命不要,也要去上告!」
住在鄮县的虞家势力虽不强,但他们主支越州余姚虞家却也有旗帜人物虞世南,如今官拜弘文馆学士,是秦王府的嫡系,太宗爱卿。
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萧翀此等做法确实大不合常理,连之前对付王家都没有这样。
正月里萧翀对付王家,女眷都是不过堂的。如今却大张旗鼓地抓王家的出嫁女,委实令吃瓜群众看不懂。
这萧家子行事太不按常理出牌了,令人捉摸不透。
有消息灵通的自然早就想明白了,只是隔岸观火,看这一出好戏要怎么唱。
这边大唐的鄮县动静很大,吃瓜群众奔走相告,跟在压着王氏的不良人身后起哄看热闹,令王氏羞愤欲死。
而在现代的林婉婉却已经完全忘却了昨夜遇险之事,正投入地为小姐妹的约饭做准备。
如果一个华夏女孩子开始洗脸敷面膜、精心挑选衣服并化妆做发型,那么她肯定是赴小姐妹的约了!
一般的男人是没这个魅力让女孩子这么折腾自己的。
林婉婉化好妆,选了一条酒红挂脖背心,下搭水洗色牛仔裤,外披一件慵懒风的米色羊绒针织开衫,穿一双简简单单的小白鞋,然后拎个帆布包,拿上车钥匙便出门了。
夜幕下的甬城,灯火辉煌。
林婉婉驾着车,小心地穿梭在车水马龙的街头。
古静雨约她的地方,是在东部新市中心的时代广场,从林婉婉家开车过去,隧道不堵车的情况下就二十分钟的车程。
到了时代广场,在地下车库刚停好车,古静雨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婉婉,你到了吗?」
「我到啦,刚在地下车库停好车,你在哪呢?」
「我就在广场一楼香奈儿的店门口,这里比较醒目,你上来应该一眼就能看到我。」
「好的,我马上来。」
收了电话,林婉婉拿上帆布包,戴上白色口罩就从电梯口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