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翀的县衙里面,能称得上是他兄长的人,也就只有他的族堂兄萧策以及表兄独孤頔了。
不过关于独孤頔,林婉婉在去小溪镇视察产业时,明明听说他已经离开了啊,怎么现在萧翀嘴里又说是两位兄长呢?
林婉婉于是好奇道:“表兄,我前几天听说独孤兄已经走了,怎么现在是又回来了吗?”
萧翀道:“希文兄不是走了,而是出去抓某些人的小辫子了。也多亏他费心,这次的人牙子事件,大鱼虽然没捞到,但护卫大鱼的虾兵蟹将,我们拿下不少。”
“大鱼?这些人牙子后面果然还有保护伞啊。表兄,上次在洪家塘镇分开后,你一直也没给我来信,到底那群人为什么要绑小青玉,可有招供了?”
林婉婉后来想过,当时工坊里那么多人,那人牙子却目标明确地只向小青玉下手,分明是故意的。
萧翀吃了一口酒后道:“招供了,某这次正是为此而来。你还记得虞家吗?”
“虞家?”林婉婉蹙眉想了一下,“是卖给我小溪镇宅子的余姚虞家,还是那娶王氏女做长房正妻的虞家?”
“是娶王氏女的那一户虞家。”萧翀答道,“这两户虞家同出一宗,只是出了五服,算不得亲戚了。”
“所以小青玉的事情,是这户虞家搞的鬼?王娘子我记得被你判了流放吧?”
“嗯,她买凶企图杀害朝廷命官,只是流放已经便宜她了,但此事终究是得罪了虞家。”萧翀一对虎目射出寒光,冷冷道,“虞家长房两嫡子,都是王氏的亲儿子,他们自觉对付不了我,所以才把坏主意打到你这里。
只可惜这次只揪出了他们府里的一个老仆,无论某如何严刑拷打,这老仆都死不松口,偏说是他自己记恨你害了王氏,才唆使人牙子趁乱绑人,跟主子无关,全是他自作主张。”
林婉婉气恼道:“这老仆这么嘴硬肯定是为了保家小了,表兄难道不能把他的家小都捉来吗?”
萧翀失笑道:“表妹莫非以为唐律是某写的?”
林婉婉也是气糊涂了,叹道:“真不甘心啊。”
旋即双目又放出凶光,正容道:“虞家以为我是病猫好欺负,终有一天我要让他们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病猫。”
萧翀又恢复成平时的淡然,对林婉婉的狠话不做评价,只顾埋头痛吃。
习惯了辣椒的辣味后,菜里偶尔带点辣,特别带劲,比如眼前的这盘酸菜鱼。
林婉婉还要再细问人牙子的事,萧翀又顾左右而言他了。
罢了,反正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只要那批直接绑了小青玉的首恶被诛,其余的事,她管不了也就不多问了。
萧翀这个人也不是个善茬,该下狠手的时候,他不会手软的。这一点,林婉婉很有信心。
要不然当初也不会把那嫁入虞家长房的年逾四十的中年妇女王氏,判了三年流放。
要知道在大唐,贵族是有很大的特权的,大部分的罪,都可以罚铜抵过,要弄倒一个夫家没有倒台的娘子,那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