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歌沉默了下来。
她自然知道沈微澜说的是真的。
但是,那洪涝,也是她上辈子切切实实经历过发生过的事情。
这种天象,即便是她重生,也是没有办法影响的,是定然会发生的。
慕卿歌脑中转过好几道思绪,眼神逐渐变得坚定下来,只拉着沈微澜走到了中间的一棵树下,确定无人能够偷听。
“是我之前撒了谎,柳姨娘死胎的事情,和宁州洪涝的事情,并非是那兀那方丈的预言。”
沈微澜瞪大了眼:“并非是那兀那方丈的预言?这是什么意思?”
慕卿歌紧咬着唇,几乎将自己的嘴唇咬破,面前是她最为信任的人,是她的娘亲。
她不愿意再对她撒谎。
“说起来,娘亲恐怕不会相信。”
“我……是重生的。”
“重生?”沈微澜拧起眉头,有些不解:“什么意思?”
慕卿歌深吸了一口气:“我经历过一世,在那一世,慕言静对我下药,我与王焕志发生了关系,同日,娘亲因为被柳姨娘算计,难产而死,一尸两命。”
“后来我因为被王焕志玷污,名声尽毁,又怀上了他的孩子,被爹爹送到了定安侯府,嫁给了王焕志。”
“再后来,定安侯与长子战死沙场,王焕志继承了侯爵之位,成了定安侯。慕言静见状,连忙勾搭上了王焕志,作为妾室嫁进了定安侯府,对我百般刁难。”
“我生产那日,生下了一个女儿,因着王焕志的妾室已经生下过三个女儿,而慕言静那时候也怀着孕,所以慕言静就向王焕志提议,将我女儿身上的皮剥下来做成孔明灯,在孔明灯上祈愿她腹中孩子是儿子。”
“然后还要将我女儿的眼耳口鼻用石灰兑水封住,让剥了皮的我女儿包在包袱里面,叫人守在车来人往的路口,等着马车过来,将她扔在马车车轮前,看着马车从她身上碾过。”
即便已经过去一两个月,可是想起这些,她仍旧控制不住的浑身颤抖。
“她说,有大师说过,这样就可以封住孩子的五感,让孩子找不到回来的路,就不会投胎到她那里,她就能生儿子了。”
“我大怒,爬起来就要去抢夺我的女儿,却因为大出血而死,终究还是没能救下我女儿。”
“但我死了之后,我一睁开眼,却发现,我竟然在公主府,刚被慕言静下了药,正躺在床上等着王焕志前来……”
沈微澜捂住了嘴,大骇。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慕卿歌满眼通红,泪盈于睫,只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我的确是重生回来的。”
“正因为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所以我拼死打晕了慕言静和丫鬟,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