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萧应了一声:“管事说,汤池旁边的林子里面,有时候会有珍稀的飞禽,我想去猎来给王妃看看,害怕人太多了惊扰了那飞禽,就只一个人过去了。”
“珍稀的飞禽,是野鸳鸯吧?”
“什么野鸳鸯?”厉萧蹙眉,一副茫然模样:“王妃在说什么啊?”
“没事,我就是胡乱猜测一下,王爷猎到了他们说的那珍稀的飞禽了吗?”
“没有。”
慕卿歌扬了扬眉:“既然王爷没有猎到那珍稀的飞禽,那我就不去看了。”
“行吧。”厉萧垂下眼:“我先前叫了人,将猎来的野味处理处理,中午就可以做给王妃吃,我先换身衣裳去书房了。”
厉萧一走,立在门口侍候的春霖就进了门,给慕卿歌倒了一杯茶,才压低了声音询问着:“王爷身上有奇怪的香味吗?而且衣服还湿了。王妃为什么不直接问呢?”
“问?问什么?”慕卿歌叹了口气:“问他,那在温泉汤池中与人鸳鸯戏水的人是不是他?”
“他说不是,我能信吗?”
“他若说是,那我又应该如何应对?难不成我还主动提出来,说,让他将那女子接回府中做个侧妃什么的?”
春霖迟疑着,没有作声。
慕卿歌笑了笑:“这种事情,不管他给我什么样的回答,我都是不会满意的。我就只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我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如果确有其事确有其人,那该着急的人,就是她了。”
春霖一脸受教的模样:“这倒也是。”
“可是……王妃娘娘不难过吗?”
“难过?”慕卿歌垂眸,眼睫毛轻颤着:“怎么会不难过呢?当然难过啊。”
“我是王爷亲自去陛下跟前求娶,陛下下旨赐婚的王妃。我与陛下成亲,到如今也不过短短几个月。”
“我当然难过,也会觉得,原来那些甜言蜜语山盟海誓都是假的。”
“但我并不觉得意外。”慕卿歌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抬眼看向春霖,虽然脸色十分平静,可是春霖却莫名觉得,她眼中溢满了悲伤。
“我在慕府长大,我母亲也是我爹的发妻,当初我爹为了娶我娘,也是什么法子都用尽,还在我外祖父母面前发誓,定会对我娘亲很好,不会让她受丝毫的委屈。”
“可是没过多久,他不也接了新人入府,不也纳了妾,不也宠着自己的妾室,任由妾室欺负自己费尽心思娶来的妻子么?”
慕卿歌笑容悲凉:“大抵这天下的男人都是这副样子的吧,除了埋进土里的,都不安分。”
“我虽然觉得难过,但是却并不觉得意外。”
“甚至在我与王爷成亲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慕卿歌叹了口气:“左右,这件事情,我们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是了。”
“不管不问,也不去在意。”
春霖叹了口气,低声嘟囔着:“可是王爷他为什么会这样啊?”
她抿着唇:“奴婢先去将王爷换下来的衣裳送到洗衣房去吧。”
“嗯。”
慕卿歌看这春霖入了净房,才漫不经心地喝了口茶。
茶刚刚入口,春霖却又着急忙慌地跑了出来:“王妃!奴婢在王爷方才换下来的衣裳的衣袖中,发现了这个!”
慕卿歌转过头,就看见春霖举着一件女子的贴身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