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谷志清等人刚拉开架势,就看见窗外有人影晃动。
那人在窗前停留了一盏茶的功夫,仔细听着屋内的动静,屋内人呼吸均匀,呼噜声渐起,似乎已经陷入沉睡,便闪身到了门口,从后腰掏出一把锋利的尖刀,伸进门缝,慢慢拨动门栓。
谷志清心道,三更半夜,偷偷摸摸,准没好事。
那人拨开门栓,轻轻推开房门,蹑手蹑脚地绕过桌椅,向中间的床铺走去。
依凡和化中青趁机闪身到门口,封住了他的退路。
谷志清看火候差不多了,如呓语般轻轻说,“来了?”
那人大惊失色,转身就想往外跑。
依凡和化中青紧守房门,亮出了手中的兵刃。
谷志清从怀中掏出火折,晃动一下,跳出一团橘色的火焰,点亮了油灯。
如豆的油灯映出一个蒙面黑衣人的身形。
那人一看形势不妙,折身就想夺窗而逃,谷志清的身体一转,挡在他的面前。
无奈,那人只好抽出背后的大刀,闷哼一声,对着谷志清举刀就劈。
刀重力沉,带着风声。
谷志清微微侧身,抬手轻轻一弹,正弹在刀面上。
大刀“当”一声,偏向一边。
那人暗叫不好,手腕一翻,横刀扫去。
谷志清身形晃动,却到了那人的侧面,伸出二指,扣住他的咽喉,“别动!想活命就乖乖把刀放下!”
守在门口的依凡和化中青都看傻了,暗暗叫好,这典尉大人了不得,身法太快了,与几位司理相比,简直不相上下。
看到谷志清制住了来人,化中青抢步上前,将那人手里的刀抢下,把自己的三尺大环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一脚揣在他的膝窝,那人跪在地上。
依凡找来一根绳子,抹肩头拢二臂,将那人捆了个结结实实。
谷志清两手扑打几下,像是拍打身上的灰尘,笑呵呵地说,“老伙计,看看你的真面目吧?”
化中青扯下那人蒙面的黑纱,这人长着一张倒三角形的脸庞,一双三角眼,黄眼珠,尖下颏,两撇山羊胡。
这模样,活脱脱是一个耗子精转世。
依凡把自己的三叉六棱刺对准了那人的胸膛,恶狠狠地说,“小老头,你是干什么的?要说实话,不然的话,就给你穿个透心凉。”
谷志清笑笑说,“依凡,别吓唬他。”然后对着那人问道,“我这兄弟的脾气可是不太好,你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他的问题吧。”
那人的眼珠滴溜溜转了一圈,带着几分无可奈何说道,“几位爷,小老儿不敢撒谎,我们也是住在这家客栈的,就是住你们旁边的镖师,我们镖行叫顺德镖行,就开在东梁城内东顺大街,这一趟我们护送别人委托的十万两银子和一家商行的皮货到楚地。”
那人说话倒是利索,竹筒倒豆子,有什么就说什么。
谷志清笑呵呵地问,“既然咱们都是住在这一家客栈,你们干嘛要夜探我们的房间呢?”
那人的老鼠眼飘忽不定,“几位爷,你们住的这间房,是原来我们总镖师的房间,这不是让给你们了吗?搬东西的时候有点着急,有件东西落下了。”